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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展羿一看那物什,竟是方才唐阿緋沒吃完的一袋包子。
原來狼狽中,亦能有歡樂。
江展羿只覺好笑,不由勾了勾嘴角。
他身材挺拔,眉眼又生得英氣好看。這麼一笑,彷彿山中草木,天地月色都為之動容。
唐緋試著爬了爬,腳踝竟更疼了些。江展羿便說:“算了,你起來,我揹你。”隨即便蹲下身。
唐緋爬到他背上,想起方才那枚笑,就建議說:“猴子,你以後要多笑一笑,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江展羿一愣:“我笑得挺多的啊。”
唐緋道:“哪裡有?從我到雲過山莊開始,就沒見你怎麼笑過!”
四周是夏末花草的清新氣,天上一輪淡淡的下弦月。黑夜裡,江展羿肩膀寬厚,背身有力,揹著唐緋一步一步朝山上走。
聽了這話,他唇角一彎,又噙起一枚風日颯然的笑容:“那是因為你太蠢了。”
夜闌人靜,唐緋與江展羿說了會兒話,就趴在他背上睡著了。
得到雲過山莊,已是子時近末。江展羿晃了晃肩頭,喊道:“狐狸仙,我們到了。”
唐緋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莊內沒有燈火,一片黑漆漆的。叩門三聲,山莊內無人答應。
唐緋不由道:“是不是大夥兒都睡了?”
江展羿又欲叩門,卻聽莊內疏忽一陣紛擾的腳步聲。
下一刻,莊門“吱嘎”一聲被拉開。敞闊的院子裡,齊刷刷地站了不少人。眾人瞧見江展羿,以及趴在他背上的唐緋,隨即呆掉了。
江展羿也有點兒尷尬。他小心翼翼地放下唐緋,清了清喉嚨,解釋道:“她的腳扭傷了。”
眾人一愣,又齊刷刷地朝唐緋的腳踝望去。
山莊的氣氛很詭異,空氣裡頭,總有一些令人不安的氣息。唐緋亦有覺察,她扯了扯江展羿的袖口,輕聲問:“猴子,怎麼啦?”
在這落針可聞的黑夜裡,唐緋一個親暱的動作,一聲親切的“猴子”,足以令人想入非非。
江展羿只覺背心一陣惡寒,在眾人的眼神流露猥褻之前,他爆喝一聲:“靠!什麼時辰了,還不睡?!”
眾人聞言,隨即騷動起來。胖三惱怒道:“老大,大夥兒都是兄弟,你帶狐狸妹下山私會,卻不知會我們一聲,太不夠意思了!!”
江展羿伸手就給胖三後腦勺一巴掌,吼道:“亂想什麼呢?!”
“卻不是我們要亂想。”姚玄笑道,“只不過,漫漫長夜,莊主你在這種時候,揹著一個阿緋姑娘站在莊門前,由不得我們不省些遐思。”
笑了一笑,又道,“也非是我們要等,而是胖三被莊主放了鴿子後,耐不住好奇,因此號召了一群人,在這兒連夜守著。”
江展羿眉頭一蹙,又看向胖三。
胖三脖子一縮,拍拍手掌,朝眾人嚷道:“行了啊!老大回來了,姑娘也被他收走了,大夥兒趕緊揣好鳥蛋子回去做春夢吧——”
話剛畢,腦後頭又捱了江展羿一巴掌。
院內眾人唏噓幾聲,隨即散去。留下的,出了姚玄和胖三,還有齊壽。
齊壽朝江展羿一拱手:“莊主,呆哥今天沒找著你和唐姑娘,精神不好,少吃了一餐。它方才等你們等到亥時,撐不住,便去睡了。”話畢,又忍不住看了唐緋和江展羿各一眼。
鬧了這麼一出,唐緋總算明白過來。不知何故,她萬年不帶一紅的老臉,竟微微發燙。
心中有點兒忐忑,唐緋埋著頭,對江展羿道:“猴子,那、那我先回去了。”江展羿本欲說什麼,她連忙又道:“這麼點兒路,我單腳跳著,都能跳回去。”
於是黑夜裡,江大少俠便瞧見一個一蹦一跳,歪歪斜斜的背影。
他覺得有些好笑,不由喚道:“狐狸仙。”
唐緋回過頭來。
“接著。”江展羿從懷裡取出一物,隔空丟擲一道弧線。那是一瓶治腿傷的藥膏。
隔一日,齊壽已將白尤歌的事打探完畢。
添香樓的三個姐妹,均是知根知底,齊壽已吩咐弟子下山為她們贖身,不日便接到雲過山莊。
只是白尤歌的恩人,千鶴樓的方可小公子,身上有五年的賣身契。契約的賠銀,是買價的十倍。買價五千兩,賠銀五萬兩。而五萬兩對於白尤歌來說,是一筆極大的數目。莫說她自己拿不出,就是她爹來了,也拿不出這許多銀兩。
江湖上有很多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