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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林世安那樣焉頭搭腦,趙氏眼珠一轉就唉喲叫出來,這一叫讓林世安慌了神,上前扶住她:“你怎樣了,是不是又不好受?”趙氏怏怏地靠在林世安身上:“爺,我也沒什麼,只是我想著,姐姐怎麼知道大姑娘病了,想來定有人亂嚼舌頭。”
林世安已經點頭如搗蒜:“就是就是,這些人裡面大都是那潑婦用過的,你瞧瞧今兒潑婦一來,他們一個個都不敢上前,等過些日子定要全都換掉。”趙氏盼的就是這句,等人全換掉了,那靈兒就算被接回來,還不就是自己的下飯菜,那時候任自己揉圓搓扁。黃娟,你再能幹難道還能繼續管你的女兒?難道不曉得鞭長莫及這話?
此時黃娟已帶著靈兒來到醫館請醫生給靈兒瞧病,醫生號過脈又瞧過靈兒的神色,問過春兒靈兒病了幾日,知道之後連聲抱怨怎麼都這時候了才帶孩子來瞧病,這怎麼當孃的?春兒想為黃娟分辨幾句,黃娟止住春兒,只問醫生靈兒這病能不能好?
醫生久在這裡坐堂,抱怨完了摸著鬍子道:“幸好還能送過來,再晚那麼一天就算華佗再世扁鵲重生都救不回來。”說著就拿出藥丸交給藥童用水化開先給靈兒灌下去,然後再寫了藥方該怎麼煨怎麼照顧。
黃娟眼眨都不眨地聽著,見黃娟這樣醫生這才語氣好了些,抓完藥付了錢黃娟依舊抱著靈兒走出。剛走出屋子春兒就道:“奶奶,您怎麼不說實話,明明是那個姓趙的……”黃娟低頭看了眼女兒,雖然心裡十分心疼女兒,卻也曉得女兒終究姓林,跟著自己不是長久之計,還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能護住女兒平安長大。
聽到春兒這樣說,黃娟咬一下牙:“我現在只怪當日憐惜那賤|人,給我惹出這麼大的禍來,我倒罷了,我靈兒要怎樣才能保全?”
前面傳來咳嗽聲,想是說話聲音有些大被人聽到,黃娟抬頭望去,見門口來了個著素服的秀才,臉上還有些不贊同的神色,黃娟瞟他一眼就帶著春兒徑自走了。
那秀才的眉頭皺緊,這誰家女人拋頭露面不說,話也說得不好聽,世間粗俗女子大抵如此,可惱自己的賢良愛妻竟不得長命,真是可嘆。秀才還在嘆息;藥童已經打招呼:“汪秀才;我家先生已經把藥丸備好,就等您來拿。”
汪枝應了一聲,把方才念頭拋往腦後,進去尋人取藥。
☆、3黃家
黃娟回去時心情比來的時候要好很多,那丸藥吃下去後靈兒的汗發出來了,身上也沒那麼燙。黃娟抱著女兒坐在驢上,不時和春兒說話,春兒曉得黃娟一定會保住自己,心裡放鬆,不等黃娟相問就把趙氏怎麼對靈兒說出。
聽到趙氏把靈兒的奶媽媽趕走,兩個大丫鬟也被調到她房裡黃娟的唇往下垂,那日離開林家時候,想的已經夠周全。奶媽媽是自己莊上挑出來的人,三個丫鬟也是冷眼選了很久,別的不提,忠心都是一等一的,有她們照顧靈兒,靈兒衣食也不會短缺,誰知趙氏竟直接把人趕走。
心裡罵了一句,黃娟問道:“那你們四爺沒有說什麼?”春兒沒說話,黃娟笑了一聲,那個男人實在無能,雖然從小喪父,婆婆卻是個能幹人,林家族內人還算寬厚,沒有人趁機算計孤兒寡母的財產。
只是從小喪父的男子養的未免嬌了些,又有些唯我獨尊,當日婆婆撐著一口氣定親不久就散手而去。剛辦完喪事他就要退親,若不是三叔公他們出來說不能做這樣的事,那時只怕就被退親了。想想嫁他這六年,也不知吵了多少架,再到後來這個趙氏,那時心已經冷了,這樣的男子有何可託,倒不如散了由他去鬧。
只是捨不得懷裡的嬌兒,靈兒睜開眼瞧著黃娟,露出一個笑往娘懷裡偎緊一些,黃娟看見女兒的笑心裡又是疼又是憐:“我留給靈兒的那些東西也被那個不要臉的拿到她屋裡去了?”當日黃娟離開林家雖帶走嫁妝,但還是給靈兒留下不少財物,這趙氏。
看著春兒點頭,黃娟的聲音像從牙縫裡擠出來一般:“等靈兒病好了,這筆帳我會和她慢慢算的。”春兒點頭後眼睛又睜大:“可是,奶奶您不是……”黃娟勾唇一笑:“別人不可以,但我不是別人。”
說著黃娟抬頭一瞧跳下驢:“到了,你先在這住幾天,等靈兒病好再說,一切都有我呢,你別擔心。”這是又給春兒吃定心丸,春兒點頭看著面前黃家宅子,覺得好像比林家宅子還要大一些,門半掩著,有個婆子坐在門口撿著豆子,瞧見黃娟過來忙去接她手裡的驢繩:“姑奶奶您可算回來了,二奶奶聽說您去了林家,在那急得不得了,還在那裡怪小的們沒攔住您,說句不怕姑奶奶您惱的話,小的們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