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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她心中記掛著的那個人,雖深深藏在心底,卻是沒有一日或忘。雖然她從未說出口,但是他卻清楚的知道著。
緊緊盯著那公文上血紅的硃砂封印,她那瘦長的手指不覺得蜷握成拳,剋制著將它撕開的慾望。
數步之隔的駱秋沙,再也不忍她掙扎下去。長腿移動,邁至桌前。
修長而完美的手掌從袖中伸出,撈過桌上橫躺著的公文。食指如刀,在封口處輕輕一劃。
莫嚴君薄唇輕啟,猶豫了一下,終是沒有出聲阻止。
抖開他遞過來的公文,低頭觀看。
文中所提內容,似乎過於驚駭,令她渾身一震,穩住心神,迅速的讀閱。
一頁的內容,傾刻便已看完。
猶處驚愕中的她,抬起頭,喃喃道:“參政知事,樞密使先後遇刺,怎麼會這樣?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行刺朝廷二品大員?”
“秋,你這次上京,可有聽到什麼風聲嗎?”莫嚴君緊蹙著雙眉,看向駱秋沙。
“不曾。”
他簡短的回答和臉上絲毫未變的神情,讓她稍感異樣。即刻想到,他一向性子冷然,不驚奇也是可能的。
遂不在意的腳步輕移跺動,思索著,說道:“發生如此的大案,難怪刑部要動用硃砂大印了。想必此人定是武功高絕,才會接連行刺兩人,還能全然而退。秋,你說,這會是個什麼樣的殺手呢?於有著‘天下第一殺手’之稱的仇煞相比,孰強孰弱呢?”
“仇煞又怎可與他相比?”駱秋沙輕嗤一聲。
只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而已,秋向來驕傲,竟然如此高視於他?
眼波凝在他冷俊的面龐片刻,隨之迴轉。不輕意間,那厚厚一摞銀票閃過她的視線之內,心中一動。
遂轉移話題,笑面溫言,道:“對了,秋,我倒是忘記問你了,這次押送的路上,一切都還順利嗎?”
“嗯,還好!”駱秋沙的回答,仍舊簡潔。
“想必這次押送的物件兒,定是極其珍貴的吧?不然,物主也不會出了三十萬兩銀子,不是?”腳步移回桌前,四指輕按住銀票,拇指漫不經心的撥數。
“嗯!”
“到底是什麼物件?”撥數的動作停了下來,一雙黑眸直望過去。
“嗯,一件玉器。”冷俊的臉,極快的閃過一抹不自在。
這些微的變化,不熟悉的人,定然不會發現。而她,卻與他相識將近二十載,對他的個性,知之甚詳。異樣雖小,又哪裡逃過她的一雙利眼。
微然一嘆道:“秋,你又何必瞞我?自小到大,你從不會說謊,只要一說謊,就會渾身不自在。我深知你的習慣個性,你又如何瞞得過我?”
她早該發現的,傷重醒來後的她,委實太過脆弱。自欺欺人的以為,秋對她不會撒謊。
他說,他謀了份押鏢的差事,她信。
他說,他押運的都是珍貴物件兒,她信。
他說,他的所得封厚,她信。
他說,他差事順遂無波,她信。
他說。。。。。。。。。。。。。。。。。。
他說的種種,她都相信。
以信任的名義,躲在他的身後,任他寬厚的胸膛為她遮擋風雨。
不曾想過他會是怎樣艱辛的掙著每一兩銀子,不曾去想每盎補品花費上萬兩銀子的背後,他需要怎樣的負出。不曾想過,這具破敗受損的身子,是他花了多少心血所重新造起。更不曾想過,她這樣的自欺欺人,會帶給他怎生的改變?
莫嚴君,你該醒了。不能再躲在他的羽翼之下,駝鳥心態的度過一日一日。
難道你還不明白,再這樣下去,便真的將他陷入不復之地了。
“秋,是你做的,對不對?”輕輕一嘆,紅了眼眶。
情知無法隱瞞下去的駱秋沙,在良久的沉默過後,低沉的回道:“是!”
“秋,你好糊塗啊。他們是朝廷正二品的大員,此事,朝廷非得追查到底不可。刑部六扇門裡的捕快追蹤查案的能耐,你是知道的。追查而至,怕是遲早的事。若是早然知曉你會如此不顧自身安危的掙這三十萬兩銀子,我便是病死了,也斷然不會讓你如此冒險行事的。”
他以性命相博來的銀子,換來的補藥,又讓她怎生吐咽的下啊!
“他們雖處權位,與你性命相比,卻全然不值一文。兩人之命,換得三十萬兩,也算其所。”除了她,別人的性命在他看來,不過螻蟻,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