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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莫……有!”元寶幽怨的望著她,口齒不清的說道,“每天……元寶睡著的時候明明都看到娘在身邊的……可是醒來的時候娘都不……寨了……娘去爹那邊了,娘是不是寨也……不怕打雷了?娘不需要元寶了……”
桂兒有些啼笑皆非的望著他,原來這麼小的孩子也會有危機感。
“在娘心目中,元寶永遠是最重要的人!”她放開兒子的臉,摟住他小小的肩膀,和他一起看著窗外小院子裡逐漸濃盛的夏意,難得溫柔和藹的說道,“所以兒子,別想那些不可能發生的事啦,有空多背背爹爹教你的詩詞,就沒有時間胡思亂想了。”
“真的嗎?”元寶抬起頭,眨著大眼睛望著她,“元寶真的很重要嗎?”
“當然了!”
“比爹爹還要重要嗎?”
“呃……對……可以這麼說……”
“比美人叔叔,妖怪叔叔他們加起來都重要嗎?”
“這……”桂兒頓時語塞,“兒子,咱們不是說不提他們了嗎?”
“可是元寶很想他們嘛!”他低下頭委屈的看著指尖,“妖怪叔叔說要帶元寶去抓蛐蛐兒玩的,美人叔叔也答應元寶要教新曲子呢……”
桂兒忍不住仰頭望天,孩子長大了,真是越來越不好騙了……
沒過幾天,坊間居然傳出了元寶一直念念不忘的人的訊息。
——數日前,梟陽國君殤陽王駕崩!
不是病重的太子百里鑫,而是正值壯年的國君,百里垚的伯父——殤陽王百里徵。
因為殤陽王是突然暴卒的,所以詔書並沒有來得及修改,百里鑫仍然是太子,只是作為第一順位繼承人,在此關鍵時刻卻依然臥病在床無法理政,梟陽國內的局勢頓時陷入了微妙的混亂中。
事出突然,世人都猜測定是二皇子扶月侯所為。當初他正是因為謀害太子事發才會逃亡紫旭,如今既然知道繼承無望,謀害帝君,理所當然。
更何況,殤陽王並非是扶月侯的親生父親。
所有的理由似乎都契合的天衣無縫——百里垚無疑是那個弒父弒君的野心家,人人得而誅之。
可桂兒知道一定不是,她從來都對他深信不疑。
這件事,必有內情。
誰也想不到的的變故出現在月末。
梟陽國的星羅公主在祭神途中突然遇襲,雖然沒有什麼損失,卻傳出了隨行禮官發現輦車中女子只是替身的傳聞。一時間,流言甚囂塵上,原本只養於深宮的星羅公主,也和兩位兄長一樣,成為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短短的時間內為人矚目。
人們也終於發現,一旦百里鑫纏綿病榻,百里垚流亡紫旭,這位向來柔弱的深宮公主,會成為最終的受益者。
桂兒聽說這件事的時候一點也不意外,百里垚既然已得到南山君的相助,時至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扳回一局了。
彼時,一月之期還剩最後幾天。念一的醫術果然如傳聞般高明,元寶的寒症雖是胎裡帶出的毛病,經他用針,也基本除了根,今後只需按著方子再吃幾個月藥,應當就無礙了。
每次桂兒帶著元寶去風止寺的時候,念一都會在禪房中點燃一種氣味奇特的長香,作為安氣凝神之用,十分舒服好聞。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這種香的關係,也或者只是夏夜涼爽,桂兒最近幾日雖然多夢,倒是沒有再夜半驚醒,常常一覺睡到天亮,睜眼便看到晨曦。
元寶最後一次看症那天晚上,桂兒興奮的和韓燼商量著三日後啟程去苗疆的事,不知不覺間進入了夢鄉。
夢中依舊諸事繁雜,前程往事支離破碎的浮現,可是這天夜裡,她卻毫無預兆的醒了過來,
沒有夢見可怕的場景,也不是電閃雷鳴的雨夜,窗外月色淡淡,萬籟俱靜。
韓燼不在身邊!
她的手在原本屬於他的位置摸索,餘溫猶在,顯然剛離開不久。會去哪裡呢?她思量著,卻一眼看到窗外閃過的暗淡光芒,隨即有輕微的衣袂之聲,像是有人經過。
她心中一緊,想到後屋的元寶,立刻消無聲息的坐起身來,手掌下卻硌到了一件東西。
藉著月色,她拿起細看,是一隻模樣怪異的香囊,繡著古怪的獸形花紋,金黃色的絲線一半蜿蜒在床上,另一半卻延伸至床底。叫人在意的是,香囊被利器劃破了,一些香屑散在外頭,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味道。
桂兒心中一動,握住絲線輕輕一扯,尾端竟似牢牢的系在床底。她正想看個究竟,門外又傳來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