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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的姜伯華卻不由得現出難堪之意。囁嚅了半天,還是沒有說出話來。就在他的臉漸漸漲紅時,張惠娘推門而入。尖聲抱怨道:“這宅子裡到處都是灰,西廂房屋頂上的瓦還漏了,幸虧不是雨天,要不然還怎麼住人呢?”
姜伯華立刻鬆了口氣,隨著妻子的抱怨也露出“可不是”的表情。張惠娘瞥著顧洪,突然哼了一聲:“重光,我聽說你那個堂北可是死在這個院裡的!”
顧洪身子一震,有些茫然地望出敞開著的門。從正房廳中望出去便能看到影壁。他還記得陸五曾經說過,成平就撞死在那影壁……
機靈靈地打了個冷戰,他也不正話回答,只是含糊其詞地胡亂應了幾聲。
“要我說呀!那顧二死得活該!”張惠娘頓了下,看著顧洪覺聲道:“你可不是覺得我這個做嫂子的刻薄。你想想,要不是那廝謀奪家產,昱哥兒哪兒會流離失所在外跟著那賤人受苦啊!你瞧瞧他那臉色,黑得都快成炭了……”
顧洪輕咳一聲,順著她的話趕忙岔開話題:“昱兒現在做什麼呢?我剛還要他好好同崇哥兒賠禮道歉呢!”
張惠娘撇了下嘴,心裡還在怨顧昱打傷了自家兒子,說話便沒什麼好聲氣:“還能做什麼?呆在書房裡,還抱著那個小野種。我就納悶了,你們父子倆還真是一等一的大好人,那麼個小賤種還留在身邊做什麼啊?”
顧洪心中叫苦連天,有些話不好說出來,也只能保持溫文的笑容,一副善心模樣。“二弟這麼一去,他那娘子又被判了秋後處斬,連那婦人之女也送回了孃家。我看著這孩子實在沒人照料,又是我顧家的骨肉……”
張惠娘哼了一聲,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突聽外面一陣雜亂之聲。三人還在奇怪,便有蘭香進來回報道:“顧大官人,門外有客人求見……”聲音微頓,蘭香有些哀怨地用眼角瞥了眼沉著臉色的姜伯華。口中卻繼續說著:“小的在蒲家見過他,就是那位許大官人。”
“許山?”顧洪驚訝地抬頭,“快,請進來……”說著話,他自己倒先起身往外迎了出去。腳還沒邁出門 ,就聽到身後蘭香一聲低呼,張惠娘尖聲罵著:“小賤人,看哪裡呢?別當我忘了你做的好事,回頭再和你算帳!”
顧洪皺了下眉,也未回頭去看,卻已經暗自決定了不把許山帶進正廳來。
笑著迎進許山,顧洪徑直帶著他轉往書房。許山卻是默默地往敞著門的正房看了一眼。雖然光線暗,看不清對坐的那對夫婦是什麼表情,他的嘴角卻仍是微微勾出一抹淺笑。
“許叔叔?”看到許山,顧昱也是明顯的一怔,“可是玉姨她……”才說了幾個字,他便立刻醒過來。不對,就算是玉姨消了氣也不會請許山來接他們。已經不再是從前了……
一念及此,他的神色便有些黯然,還沒緩過來顧洪便打發他出去叫人送茶過來。
許山笑吟吟地看著顧昱出去,卻根本沒指望著能立刻便有杯熱茶喝。剛才他進院時不是沒有看到這院中的雜亂。這宅院,顧潤住時就已經不如當初,待沒人住了就更顯蕭條。不過月餘,天井中便已長滿了雜草。別說待客,就是今晚上住,可能都成問題。
“大官人今夜可就要落腳此間?委實是委屈了大官人,不如我派人來接大官人去尋間客棧吧!這裡……”手指在書案上一抹,於昏燈中看著指尖的灰塵。他挑起眉來。狀似真心地為顧洪抱屈:“這種地方實在不是大官住的!玉娘也實在是過火了,再怎樣,也要把大官時間好好修茸一下房子再攆……”聲音一頓,他自知失言似地尷尬一笑。
顧洪看著許山,也是一陣感慨。心道李玉娘好歹也曾是自己的妾,到頭來卻不如一個外人為自己著想。只是雖然感嘆良多,卻也知道面前這男人此來絕不是就為了替自己抱屈的。上次去赴他與那朱大官人之請,就隱約感覺到他與李玉娘關係不好,莫非……
“許大官人,此間簡陋,怠慢之處還望見諒。不知……”他提了個話頭,便頓住,目光只盯著許山,想看看他有什麼要說的。卻不想許山卻只是四下打量,笑著,卻不急著開口。
“這房中的書從前應是比現在多吧?可惜了,竟有許多書架都是空的。”許山環顧四周,看著那幾乎半空的書架,低聲感嘆。
“是啊,有些書被成平當掉了……”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許山多少也有些傷感。那些書,他也曾日日捧在手中,擺在案上的。還好,他現在也不用再讀書了,倒也不太緊要……
雖然象是在審視屋子,可目光卻仍在悄悄地打量著顧洪。許山靜了兩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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