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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淑雲目光一轉,看了一眼正掩唇低咳的顧洪,轉過頭突然開口道:“算了,小英,莫要再打得那麼重。我看玉娘也是知錯的了,剩下的八下,就打手心好了。”
“打手心?那不是和小郎君一樣了?”小英詫異地衝口而說,在姜淑雲冷冷看她時忙閉了嘴,用竹條碰了下李玉娘。
身體輕顫著,李玉娘默默地伸出手來,還未完全展開,竹條已經“啪”地一聲落下。
身體一縮,李玉娘咬著嘴唇,垂在腿上的手死死地抓著裙子,就這樣冷冷地盯著小英,一直到她打完了那八下。
雖然打手心看似比抽打後背處罰輕些,可在小英下死力抽打下,卻比剛才隔著衣服打在後背上還要痛些。待她八下打完,李玉娘一隻手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抹糊。
姜淑雲在旁冷眼看著,臉上也並沒什麼表情。只是淡淡道:“玉娘,這一頓打是告訴你顧家雖然是小家小戶,卻也不是你能任意妄為的地方。莫覺得不甘,若不是你有錯處,我也不會罰你的。你自己下去好生想想吧。”
迎視姜淑雲的目光,李玉娘牽了牽嘴角,卻到底沒有笑出來。只勉強平聲道:“玉娘會好好想想,不負娘子教誨。”
姜淑雲淡淡一笑,和聲吩咐:“小英,你扶玉娘下去,取了金創藥為她敷藥。”
小英脆生生地應了一聲,伸手要扶李玉娘,李玉娘卻甩開她的手,自己撐著地面站了起來。也未再施禮,便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她踉蹌的腳步搖晃著走出門去,姜淑雲目光一瞬,起身往臥房走去。
坐在桌前,攬鏡自照,自鏡中看到顧洪跟進屋來,反手帶上了門。她也未回頭,徑自抬手褪下腕上金鐲,又並手指上鑲著寶石的戒指,待要去摘發上的金釵,顧洪已湊上前來伸出手。
微微一閃,姜淑雲反身開啟她伸過來的手,“郎君要做什麼?”
顧洪偷眼看去,只覺娘子雖面上在笑,可眼中卻並無笑意,心裡便知她有些不悅。輕聲一笑,顧洪不退反進,合身抱住她,柔聲道:“我來服侍娘子卸妝啊!”
輕輕一推,姜淑雲抬眼看著他,只是笑:“郎君莫要在這兒待著了,還是去看看玉娘,她今天吃了苦,正要人安慰。”
顧洪臉上的笑斂去兩分,沉聲道:“這是說的什麼話?犯錯自然要受罰,有何委屈可言?就算皮肉受苦,她若知道好歹,吸取了教訓也算是她的造化。”
“這麼說,郎君並不覺得我罰她是錯了?”抬眼看著顧洪,姜淑雲輕輕皺眉,“我只當郎君憐香惜玉,已經惱了我呢!”
“胡說!”聲音大了兩分,顧洪擁著姜淑雲,柔聲道:“我便是憐香惜玉的多情種子,這一生也只憐愛娘子一人……”
被丈夫這樣緊緊擁住,姜淑雲彎眉一笑,也不再多說,只是柔順地倚進他的懷中。
*
趴在床上,李玉娘咬著唇,雖然強忍著,可在何嫂輕輕拭過背上的傷處時還是禁不住悶哼出聲。
手輕輕抬起,看著李玉娘緊緊繃直的背,何嫂不禁低嘆出聲。到底還是抱怨道:“小英這妮子,竟這麼不知輕重,真是……”
眸光一凝,李玉娘卻強笑著道:“也不能怪小英,畢竟主母和大郎都在旁邊看著,她也不好徇私。”
咕喃了聲,何嫂手上的動作卻是放輕了許多。手中沾著酒的細布輕輕的擦過傷處。因著李玉孃的輕顫,她又是嘆了聲:“也不知會不會留下疤,好好的身子,這麼兩道疤多難看。娘子也是的,就為了那麼個無賴行子,怎麼就忍心對你用家法呢?”
李玉娘聞聲一笑,“何嫂不怕娘子知道惱了你嗎?這樣的話還是莫要說了。”
“怕甚?再怎麼說老婆子也是照顧過大郎孃親的,娘子就算是要發作我,也要想想……”何嫂哼著,又責備道:“你也是,就是那二郎說的話難聽,你不理他就是。怎麼居然這麼衝動竟然打傷了他呢?你這樣落了主家的面子,就是娘子性子再好,也要惱你了。”
雙目微合,李玉娘沉默了片刻後幽幽一嘆:“總之,就是我這樣卑微之人何該受人欺負……”
聽她悽然的聲調,何嫂也是黯然。靜了片刻,卻伸手拍了拍她,“既然知道身份不同,那你今後——還是改了這衝動的毛病吧!”
抬起頭,看著何嫂溫和的表情,李玉娘突然難以自抑,合身撲進何嫂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媽、媽媽……”
被她這樣抱住痛哭失聲,何嫂也覺得心酸難抑。也並未出聲勸慰,只是伸手輕輕拍著她的肩,一下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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