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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您玉體金貴,若是有個什麼閃失,我們這場戰便白打了。”
好吧,其實我聽出了他的潛臺詞,他怕我這個拖油瓶到時候做出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他一定是這麼認為的。
我只好在甲板上陪著長歌海月這個瞎子觀戰。
那種景象真讓人永生難忘。萬頃碧波之上,忽的燃起火焰,彷彿山海都在放浪燃燒,水的波動和火的光影不斷跳躍,在吞噬熄滅與蒸發乾涸之間搖擺。
我被震撼得說不出話。
長歌海月卻神色怡然。他說:“真想親眼見一見這燃燒的山與海,想必一定很美妙綺麗。”
我冷笑:“在這山海之間掙扎死去的可是你的將士。”
“那他們又是為誰的私慾而死呢?”長歌海月反問。
我登時說不出話來。
要說私慾,誰又能拍著胸脯坦坦蕩蕩擲地有聲地保證自己無私心呢。長歌海月不也是如此,如果他不是想要復明,他也完全可以不答應我們的條件,自然他的將士也不用赴死。
這本身就是一個無解的題。我一般不大思考這種涉及尊嚴啊人性啊之類的嚴肅而又深沉的問題,所以我很快就把這種念頭甩出腦海。
前方不斷有戰報傳來,有時是我們略勝一籌,有時是商陸棋高一著,雙方一時相持不下,戰場膠著。
長歌海月皺著眉頭,一指橫於唇間摩挲,若有所思地閉著眼睛。
我一看到他那副樣子就覺得心裡惡寒——他一定在醞釀那一肚子壞水了。有時候人真是很奇妙的東西,譬如商陸,那廝也是一心機深沉的主,但我就完全不怵他,反而覺得他既悶騷又孟浪,既禁慾又奔放;可長歌海月一做出這種樣子來,我登時就覺得他一定在心裡算計我。
於是我不動聲色地挪了幾步遠,繼續觀望。
我以為,這一場與商陸的惡戰並不會那麼快結束。商陸是商敬之最後的王牌,哪怕整個皇朝崩倒,獨他一個也能扛著再撐幾天,可當我聽到戰場上的廝殺兵器聲漸漸弱下去時,我覺得有些不對勁。
長歌海月的通勤兵從遠處跑來,滿面的喜色:“主上!贏了!我們贏了!”
我猛然轉過頭,心裡狠狠一顫,竟不知該做出何種表情。是喜或是憂?似乎哪一種表情都不適合我,就像夾在黑與白之間的灰色地帶,我臉上的表情與我的心一樣扭曲。
長歌海月眉眼彎彎,看似良善,說出的話卻殘酷:“那可真是美妙。”
我衝過去,揪住那通勤兵:“商陸呢?!他們的主帥呢?!”
他大概以為我要和他一同分享這捷報的喜悅,眉飛色舞道:“往灘塗那邊去了,死了!”
猛的一個大浪拍起岸邊巨石,水花飛濺。
我有一瞬間的思維停滯,像忽然卡住的什麼破舊木偶。
“公主,恭喜公主!我雲氏皇朝成就此番大業,公主光復門楣,開國之舉,實值普天同慶!”
金需勝不知什麼時候登上甲板,聲如洪鐘,那個慶字還在風中迴盪。
慶什麼?怎麼慶?我很茫然,我有一種感覺,好像身體已是不屬於我,真正的我早脫離了肉身飛昇於外,俯視著這具只靠殘留的血管與脈動維持的。
我步伐僵硬聲音嘶啞,問金需勝:“他們說商陸死了。”
“是。逝者已逝,公主請節哀。”
“你答應過我不傷他的。”
“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臣乃一介凡人,無能運籌帷幄,事事掌控於手中。”
“你……”我蹲在地上大哭起來,反反覆覆只得那一句,“你答應過我不傷他的!”
十足像一個傻逼。
那通勤兵的表情看上去更茫然,他說:“金軍師,商陸小賊如此輕易進套,不是金軍師的主意麼?這……又是怎麼了?”
“下去!”回答他的是長歌海月的一聲暴喝。
我捂著眼睛,竟然有一點想笑:“金需勝,你的主意?或者是你們的主意?商陸那樣果敢的一個人,什麼東西會讓他上當?”
不過就是我罷了。
長歌海月嘖了一聲:“雲小茴,你不高興嗎。我覺得你們倆真奇(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怪,一個明明知道他會受騙上當只是因為自己,一個明明知道有可能是圈套也為了渺茫的希望去咬誘餌,唉唉唉,這麼天造地設的一對,做什麼搞成現在這樣呢。”
我從來沒有這樣痛恨過一個人。長歌海月此時此刻說的風涼話令我忍不住想把他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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