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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靂啊!
我顫抖著問他:“是那些我批註了的……書?”
我記得當年我翻閱小黃書,本著認真的研究精神,曾在書上八八六十四種姿勢旁添了一些自己的見解,比如從人體構造來說那個姿勢難度太大,比如對書中關於男人尺寸描寫的一些誇張之處提出質疑……
白蘞樂呵呵地點頭:“嗯哪。”
我有一瞬間想殺人滅口。
白蘞的到來像一場及時雨,但我不知道他觸碰了長歌海月哪根脆弱的腦筋,白蘞走後沒多久,長歌海月就在門外大聲求見。
我這個瞎子都能感受到他的殺氣騰騰,頓時以為自己做了什麼罄竹難書的惡事,比如打擾他和妹子的好事之類的,便認真回憶起我幹了些什麼。
結果長歌海月劈頭就問:“那個白蘞是什麼?”
他這話誠然問得可笑,我一臉誠懇地回答:“人啊。”
他的語氣十分不耐煩:“我是問你是什麼人?”
我順口就想答,忽然意識到不對:“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他冷笑連連:“雲小茴,我在這白玉京待了三個月,你以為是為了誰?你在朝廷上的事,一件都不同我來說,我不怪你,我理解。我私底下替你除去一些麻煩,也不好意思當做什麼大功勞到你面前邀功。可我做這些,不是為了看到你和另外一個野男人親親熱熱的!你對得起我……我的兄弟商陸麼!”
他這話的破綻和漏洞簡直和篩子一樣多,我發現我居然無從辯起,只能就最後的一句話反問他:“你和商陸什麼時候成兄弟了?白蘞不是野男人,他是我的朋友,我可以信任他。長歌海月,我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可我們的交情沒到你能對我指手畫腳的那一步吧。”
他不語,過了一會兒,我聽到門開啟的吱呀一聲,而後是他飄渺過來的輕輕的聲音:“雲小茴,你不僅眼瞎了,心也瞎了。”
這聲音裡帶著些我從來沒在玩世不恭的長歌海月語氣中聽到過的悲涼和哀傷,分明是很輕的語氣,我卻覺得有千斤重。
我忽然覺得我說錯話了。
我想找個機會同長歌海月道個歉,解釋一下自己的本意並非如此,可接下來幾天,我都沒有再見到長歌海月,順遂同我說,他正買醉在章臺畔,逍遙得很。
倒是白蘞天天和我見面,聽我說一些朝堂上的事。這一日,白蘞如約而至,來的卻是兩個腳步聲。
我有些疑惑:“白蘞,你帶了別的人?”
他的聲音裡有一點不自然:“咳,是……這是我旅途中結識的同伴,我們交談過,我覺得他於政事上頗有一些獨到的見解,小茴,他能幫助你。”
我不知白蘞用意如何,只能說:“是麼。”
白蘞連聲答應,反覆強調此人絕對可靠。
我只好向虛空中抬了抬眼:“這位公子,不知如何稱呼?”
“草民江鎖衣,參見陛下。”
這個聲音,我曾聽過。
正文 四十三
四十三
“你……”我竭力回想這個江鎖衣的聲音我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像砂石滾動摩擦的嗓音十分獨特,我一定曾聽過。
自從失明以後,聽力成了我賴以生存的主要感覺,所以我不會記錯。
“你們認識?”白蘞的聲音聽上去十分驚奇。
就在那一剎那,我想起了他是誰!
他是我與長歌海月在玉璧城遭到賭坊裡的小個子追殺時碰到的那個求醫公子。說起來,竟是我與長歌海月的救命恩人。
這世間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神奇,千絲萬縷,誰能料到半年前偶然的一次邂逅,會在如今再度相逢。
我對這自始至終未曾謀面的江鎖衣產生了一些好感:“江公子,你可曾記得,你於玉璧城求醫時,曾無心插柳救了我一命?那時,我以為你是我的一個故人,還曾貿然冒犯過。”
江鎖衣的聲音很沉靜:“草民記得。那是草民的榮幸,陛下不必銘記於心。”
我想起他的腿疾:“江鎖衣,不知你腿疾是否已尋到良醫救治?”
“不曾。但託陛下洪福,腿疾無復發亦無惡化,不敢叫陛下掛心。”
我心裡有些失落,本想若有良醫能治腿疾,也許商陸……可此時也毫無意義了。
我摸索著走下臺階,想近距離去感受一下江鎖衣此人,順遂想來扶我,被我抬手止住。我總要學會一人生活,若是從龍椅到玉階這點的距離都需人扶持,我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