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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他轉過臉去的一剎那,我分明看到了他耳朵根處泛起了一點薄薄的緋紅,襯著他白皙的面板,真是引人遐思。
我捶地,哎呦呦,原來商陸也有這麼一天!
這一場因為雲近春而起的家庭糾紛又因為雲近春而和平落幕。等雲近春玩夠了,我帶著她回宮,我沒有叫馬車,也屏退了其他人,和商陸兩人一左一右牽著雲近春,像坊間最普通的夫妻,徐徐行走在這略微有些涼薄的春日裡。
那時天高雲淡,商陸一手拄柺杖,一手牽雲近春,走得就有些慢,我配合著他的腳步,彷彿空氣裡也摻了酒香,燻得我樂淘淘。
不時有路人朝我們投來目光,大概是嘆息商陸這樣英俊的人卻瘸了一條腿,看的人多了,商陸有些不自在起來。他鬆開雲近春的一隻手,道:“小茴,要不你帶著近春先回宮吧。”
雲近春立時反對,她恨不得一天十二個時辰全都粘著商陸:“我不要。爹爹為什麼不和我們一起回去?”
我笑:“爹爹害羞了。雲近春,爹爹長得怎麼樣?”
雲近春立刻眯著眼將商陸上下打量了一遍,我忽然覺得她這個表情很熟悉,然後聽她說:“爹爹是天底下最英俊最好看的人!爹爹的柺杖也是天底下最厲害的柺杖!”
商陸失笑,摸了摸雲近春的頭。
我看著商陸,一字一頓道:“娘也這麼以為。無論你爹變成什麼樣,英氣勃勃或鶴髮雞皮,他始終是我的丈夫,有時候,完美和殘缺總是如影隨形。”
商陸大為震動,也看著我。我和他雙目相對脈脈無語,正是溫馨時刻,突然聽到雲近春天真無邪地說:“嗯!爹爹無論變成什麼樣,都是活好龜大勇猛無雙!”
那一剎那,我眼睜睜瞧著對面商陸感動的表情突變成了猙獰兇殘,他惡狠狠看著我,壓低聲音道:“雲小茴!把你那些書收好!別給雲近春看見!”
我吐血:“雲近春,你哪裡學來的這些!”
她很無辜:“聽宮女姐姐們說的,她們說爹爹是滿朝文武裡最好看的那個,雖然看上去文弱,但是肯定比九門提督那個大塊頭有料……”
這回換我怒瞪商陸了:“你都安排了些什麼人!”
他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回頭我就換。”
“換另一批水靈靈的妹子私下裡意淫你?”
商陸不言語了,半晌十分老實地解釋:“你知道不是的。”
我當然知道不是的,只是尤其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看商陸被我調戲時為難的表情。
我知道一旦回了宮,我和商陸便又要恢復成君臣的身份,龍椅下的丹陛不過短短几階,卻是一道我們邁不過去的鴻溝。所以我分外珍惜能和商陸獨處的時刻,只是路再長,也有到盡頭的時候,我遠遠看到宮殿在天空中露出的一角,周圍皆是京官所住,來來往往已有不少熟面孔路過。
商陸站定,朝我行禮:“臣不便逾矩,便在此恭送陛下回宮。”
雲近春還想喊:“爹……”被我一把捂住嘴巴,她不明白大人間的事,頻頻回首看商陸。
我沒有回頭,但我知道商陸一直在看著我,春日的暮色下,我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卻怎麼也延接不到商陸的腳下。
春日闌珊後,便是滿目白光的夏日,只是朝政形式卻沒有如這季節的變換一般熱烈起來,而是直接跳到了瑟瑟秋季。
朝堂上的臣子們奇蹟般的統一起來,不再你彈劾我昨天娶了滿園春的頭牌做小老婆,我揭發你昨天拉完屎沒有洗手……種種,而是一齊憂心忡忡地上書:“陛下,北方農民起義軍已打過了鹿水河,臣等以為,我朝該趁彼尚未完全成氣之前,派出精銳部隊圍剿消滅。”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他們究竟是為何而反,正如我說過的,今年風調雨順,既無苛政亦無酷吏,這得有多大的志氣才放著田地和妻兒不要,非要在風霜中幹這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活兒。
以前我也這樣問過,底下的人大抵都作沉默不言狀,似是也在沉思,直到順遂告訴了我實話。她說這一批人,認為女人做皇上不吉利,那龍椅要是被女人的屁股坐了,晦氣。又認為女人好欺負,所以便打著這個旗號,想自己過一回當皇上的癮。
我差點兒被氣死,當時便想下令派軍圍剿,後來被雲近春失蹤的事一鬧,也沒來得及頒旨。這一回他們既然提出來了,我便順水推舟:“眾愛卿所言甚合我意,自然如此,哪位愛卿願意當這領兵的統帥?”
九門提督和其他幾個二品的將軍出來領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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