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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自己臉上,他尚自感覺不到疼痛,滿眼愕然。
負手而立,鐵三正色道:“少教主,口留餘德,福廕子孫,某勸你,不要禍從口出。”
沒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陰如意楞過之後,反而嘿嘿一笑,好像方才捱打的根本不是他:“陰某眼拙,倒沒有看出來閣下深藏不露,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閣下怎麼稱呼?”
一抱拳,鐵三也和無事人兒一般,好像剛才動手打人的也不是他:“在下鐵三,江湖中一個無名小輩,俗話說,江湖事,江湖了,既然鐵某趕上這檔子事兒,想為兩位化解一二,不知道少教主和這位夫人如何結怨?”
哈哈哈。
聽到鐵三的話,陰如意仰天大笑:“為什麼結怨?因為蒼蠅不抱沒縫兒的蛋,陰某自知是殺人如麻,好色如命,從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位口口聲聲自稱夫人的女人,也是口蜜腹劍,人盡可夫,我們也算是珠聯璧合,天生一對,可恨這個婆娘招惹上我,又想棄如敝履地甩了陰某,敢問閣下,你怎樣參合我們這種苟且之事?難道,正如陰某所言,閣下也想分一杯羹嗎?”
陰如意說得振振有詞,鐵三情不自禁地轉頭看向了塗夫人,塗夫人的表情特別奇怪,好像連否認
都懶得否認,形容倦怠:“你走吧,一會兒十三回來,你就走不了了。”
這句話,竟然是衝著陰如意說的。
不免瞠目結舌,鐵三又是悵然若失,又是心有不甘,如果這位塗夫人和陰如意之間沒有任何曖昧,為什麼陰如意把話說得這樣難聽,她連反駁都不反駁?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意陰如意的生死?
他在心中問自己,如果塗夫人真的如同陰如意所說那般不堪,自己是不是該揚長而去?從一開始,塗夫人就不願意自己攪合進來,是自己非要回來,現在一走了之,好像又是道義。或者,塗夫人是有意這樣做,就是不想累及無辜,將自己激走?
是,一定是這樣。
鐵三相信自己的眼睛,絕對不會看錯人,他相信塗夫人一定有著難以言說的苦衷,因此上不惜被他誤會,也要將他激走,那就假裝走,然後再繞回來,方才出手一試,他對陰如意的武功實力就
瞭如指掌了。
心中思緒翻動,但鐵三還是客氣地微笑:“看來我是多管閒事兒了,少教主,方才冒犯之處,鐵某日後一定會償還,塗夫人,感謝你回春妙手,救了那兩位姑娘,此番恩德,鐵某也會銘記於心,我們後會有期。”
轉身,離去。
鐵三走得很慢,很希望塗夫人輕喚一聲,等等。
山風吹過,樹影婆娑,聽得到那粗麻衣裙風中擺動的窸窣之聲,走到了山路轉彎處,也沒有等到那一聲輕喚。
悵然。
水很涼,風很香。
人心如海
血腥。
草木蔥蘢的山谷裡邊,瀰漫著血腥的氣息。
赤日落山空,草木染腥紅。
撲面而來的血腥氣,讓鐵三心情低鬱。
沒有聽到塗夫人的輕喚,走了一段路,鐵三馬上折身而回,這時候,正是餘霞滿天,夜幕將臨。
山中滿是遮天蔽日的參天古木,太陽一落,黝黝的黯黑,眨眼間就吞沒了殘餘的光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黑得人心灰冷。
獸的低吼,蟲的噪鳴,擾人心神。
再行十餘步,鐵三忽然發覺不對,自己可能走差了路,因為按照來時的時間,應該到了方才離開的地方。
再抬頭,暮色茫茫,青靄分合,他心下一沉,大約是小時候多次迷路的緣故,到了現在,他對方向的反應依然遲鈍。尤其在夜間,鐵三簡直有眼如盲。
或者,這是他的致命傷。
所以平日,鐵三將這個弱點掩飾得很好,幾乎很少人知道。
此刻,他佇立山中,迷失了方向,但是嗅到了溼冷的血腥氣,一絲不祥之感,湧上心頭,也來不及細想,鐵三尋著血腥彌散的地方縱身飛去。
流水聲近。
潺潺水聲中,劍風凜厲,彷彿夜風穿過山林,連水流的聲音,都被這凜厲的劍風斬斷再切碎,轉眼到了近前,只見七八個女子,個個手持寶劍,圍攻著一個紅衣女子,那紅衣女子,正是葉十三。
圍攻葉十三的那些人,手下狠辣,下了絕情,領頭的就是鐵三見過的那個媯姬。按說以葉十三的烈火爆炭般個性,應該痛下殺手才對,但是鐵三看得出來,葉十三卻處處退讓,頗為掣肘,只守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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