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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心鼓大作,渾身汗毛倒豎。強烈的危機感使得我迅速清醒了過來,有什麼東西在靠近。極盡輕巧的穿上鞋子,左手拿著手電,右手拿起放在頭邊防身的冰錐。
低沉的氣息,以及月光下映照在帳篷之上的形態,讓我手腳發軟、膽顫心驚,是一隻老虎。怎麼辦,怎麼辦……
森林的野獸可比不的動物園提供娛樂的那些,必是牙尖爪利,嗜血兇殘。我雖多日常運動卻沒有習得肉搏之術,氣力和速度也是下風,這可如何是好。
緊握著冰錐,屈於帳篷中,只求那老虎未發現我而離去,身子忍不住的瑟瑟發抖。可惜了,越是不希望發生的事越是會發生。
那大蟲很明顯已經發現了我的所在,一伸爪子,那帳篷撲哧一聲如薄紙一般被劃破。一顆碩大的頭顱出現在我面前,碧綠的眼睛發著幽光。而我的大腦還未來得及使喚身體,手中的冰錐已經刺了過去,尖銳的錐子沒入了那老虎的右眼之中。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它變的更加瘋狂起來,帳篷被連根掀翻,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去刺它一次,只得連滾帶爬的朝著後方逃跑去。
被傷了右眼的老虎自然不可能放過我,若說原本我是它的食物,那麼此時我已然是它的仇敵。
慌亂之中,腳上被藤蔓一絆,很是狼狽的撲倒在地上,而那老虎也已經撲了上來。我只覺得後背一陣劇痛,如有巨石壓在了身上一般,還有口水之類的粘液滴在脖子上,大股的腥臭,好不噁心。
那股惡臭伴隨著粗大的鼻息越來越靠近,似盆的大嘴巴已經抵上了我的脖子。終究是難逃一死了?一定會很痛吧,肯定是痛的。
這種生命不被自己控制的感覺真難受,瀕臨死亡的恐懼讓我想起了那次地震,難受,只有難受。我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近乎絕望的閉上了眼睛,我怕死,也怕痛。我厭惡死亡,也厭惡這種無法掌控的無望,更厭惡臨死前的恐懼,人類其實是這般的懦弱的生物。
放棄了掙扎,只圖它能給我個痛快。
然而,預期中的劇痛並沒有出現。一股溫熱而腥臭的液體噴射了我滿面,還有斥鼻的血腥味道。背上一輕,野獸的喘息便不再存在。
“你沒事情吧?”只是這般簡單的一句問候,我卻覺得極盡美妙。
同那時一樣,這是瀕臨絕望的時刻,聽見的救命之聲。天籟,恐也不過爾爾。
本想說點什麼,張口卻是哇的一聲,吐了一地汙穢。本就沒吃多少東西,酸水吐完之後,便是止也止不住的乾嘔,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了下來。
原本以為經歷過那般的天災之後,我會變的更加堅強一些。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讓我完全接受不了。先是失足掉下懸崖,僥倖撿回一條小命,卻身處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然後又告訴我我穿越了,根本就回不去了;現在又讓我經歷一次生死搏鬥。那般恐怖那般絕望的情形為什麼讓我再想起?
已經塵封的記憶再一次被揭開。殘磚坯土、屍橫遍野、嘶吼痛苦、呼救呻吟、那是地獄,真的是地獄。
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眼淚止不住的狂流,低聲的抽泣也愈演愈烈。我一屁股坐到地上,放聲大哭起來。
言語無法表達的恐懼、沒辦法接受的事實、洶湧而至的委屈被一觸而發,如洪水般襲來的後怕和難過,我控制不了。
後來,易洵告訴我,那一夜,讓他分外無力。他向來謀略過人,卻對那時候的我毫無辦法,只能在一旁看著我痛哭。直到聲嘶力竭,筋疲力盡。
我自後半夜一直哭到了天邊微白,森林裡晨露很重。體力透支之後,便覺得很冷,很餓,很累,還很髒。渾身都是老虎的口水凝固的血以及自己嘔吐之物。
回頭見易洵一直站在旁邊,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冒險救了我,還容忍我發瘋發癲。扶著樹幹站了起來,腿都麻透了。
“謝謝你。”
易洵並沒有說話,見我總算正常了,才噓了一口氣。想來他也提心吊膽了很久。突然覺得這人其實不壞的,面對我這樣一個來歷不明而且恕不相識的人,兩次相救,還耐心的等我平復心情。
心底對他的防備也少了幾分,反升起一股依賴。人在脆弱的時候,果真是最容易動容的。咧開嘴對他笑了笑,“這附近有水源嗎?”
跟著他走了大概10來分鐘,便見到一條河流。此時天已經微亮了,我站在溪流邊深吸著氣。
易洵站在我身後,突然說話了,“是我來晚了。”聲音裡帶了些歉意。
我略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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