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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眉目間的冷意,已使得他近旁的王寶和,愣生生打了了寒顫。
方孝孺抬起頭,昂首傲視著十步之外的座上之人,不畏不懼,凜然應道:“既如此,那——成王安在?”
寶座之上,良久,沒有應答。
約莫過了一炷香的工夫,又仿似不過是白駒過隙的須臾之間,男兒,緩緩再自座上立起,強抑著心頭之怒,俯身,俯視著座下的作死之人。
若不是為了那尚被他暫時拘於燕王府舊宅的人兒,他早就一道聖旨將眼前這個十惡不赦之人拿下。
滿朝文武,除了姚斯道一人,沒有人知曉天子為何一直在隱忍。雖然,他們一個個看得見天子的隱忍。
是,他確實生性隱忍,但,此刻,他已經貴為九五至尊,整座大明朝都已然在他的足下,他根本無需再隱忍。
為了那個小小人,他一直不曾下旨處置他。
但,方孝孺既是朱允炆的首席謀臣,而他,既打著“清君側”之名,奪了這天下,這些人,他都不能一一輕饒過。否則,他朱棣無以向天下人交待,也無以向眼前這些跟隨他披肝瀝膽、捨生忘死的武將交待。
天下間,少有不怕他的。他的痴兒,不愧是眼前人調教出來的,那一副不畏不懼的神情,竟也有幾分相類。
他不怒反笑:“成王?姚斯道,就由你來告訴方希直,成王安在!”
“啟奏陛下,成王,已自焚而薨!”
道衍話音未落,豈料,座下之人,猛地一揮衣袖,掉轉身,目光在殿內諸人面上逐一逡巡一遍,厲聲質問道:“既如此,何不立成王之子?”
實乃大不敬的死罪之言,罪及族人,都罪無可赦。道衍,俯下身,在心內嘆息一聲,雙手合什,不再言語。
卻聞天子似太息一聲,啞聲,應道:“國賴長君。”
方孝孺冷笑,再逼問道:“因何不立成王之弟?”
天子,一笑,不疾不徐地再應道:“此朕家事耳,先生毋過勞苦。”
一言既落,男兒放聲大笑,笑聲,直震得殿內雕樑簌簌發顫,聲聲,迴響在梁間,久久不去。直,笑得溢位了熱淚,卻是男兒報國無門之血淚。
一旁的王寶和再也忍不下,厲色斥道:“大膽!天子面前,爾,竟敢如此放肆?!方孝孺,在下好生勸你一句,自古識時務者,方為俊傑,你雖是書生,仗著自個不過有些學問,竟敢在天子跟前如此放肆,爾,就不怕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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