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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個裝扮得很高雅的宅院,客廳和廳堂區分開來,孤嵐清楚,有一定地位的家庭才會這樣設計,廳堂後是方很大的空地,兩邊擺滿了盆景,滿叢爭豔中,幾株紫色藤本月季甚是顯眼,孤嵐的眼神忍不住在上面停了又停,空地那頭有個拱門,白色的油漆幾乎可以照出他們曖昧的影子,白衣男子抱著她從拱門穿過,走上一條看不到盡頭的長廊,長廊兩邊是雕刻華美的亭臺樓閣,飛簷高啄,還有清水碧柳,陪襯在左右。孤嵐無聲無息的偎在他的懷裡,臉上微微泛著紅暈,被一個陌生男子這樣抱著,她竟然沒有絲毫的害怕。
“凡爺。”白衣男子正欲抱著孤嵐進入一間內室,一四十歲左右的大漢將他叫住,白衣男子朝他使了個眼色那人便自動退了下去。
孤嵐被穩穩的放在了榻上,看著他轉身去替她尋藥的背影,眼裡又開始痠痛,或許他真的不是扶蘇,曾經的扶蘇不會這麼溫柔的笑,更不懂得體貼女人,咬咬嘴唇,努力的止住眼淚,那邊白衣男子正拿著一精緻的青銅小瓶走過來,蹲在她腿旁,道,“煩請姑娘將小腿上的襪子取掉。”
孤嵐看了看白衣男子,尷尬道,“不勞公子,還是我自己來上藥!”
白衣男子卻笑著將藥瓶放在地板上,騰出手來主動將她右腿上的襪子退了去,雪白的肌膚帶著絲絲血跡暴露在空中,孤嵐更是尷尬,低著頭不去看他。
“噝!”一陣冰涼傳來,孤嵐痛得直抽冷氣,白衣男子笑,“忍著點,這藥性很烈,雖然塗上去的時候很痛,但卻好得快!”
孤嵐低低的應了聲‘哦’便不再出聲,靜靜的看著眼下的男子為自己塗藥,包紮,只覺臉上的溫度一點點升高。
“好了!”片刻後白衣男子起身衝她笑笑,孤嵐俯下身去檢視傷口,還真是雙巧手,傷口被包紮得很是漂亮,套上襪子起身,腿上傳來絲絲痛意,孤嵐皺著眉頭對著面前的白衣男子福上一福,道,“多謝公子了!”
白衣男子笑,“在下凡雲傲,身邊人都稱呼為凡爺,不知姑娘芳名?”
孤嵐又是曲身一禮,“小女子孤嵐。”
“孤嵐?這名字可是和長安第一食肆天下客的新掌櫃重了。”
孤嵐淺笑,“慚愧,小女子正是天下客新掌櫃。”
“哦?”凡雲傲微微詫異,笑,“在下還以為天下客掌櫃應是個翩翩公子,原來竟是姑娘這等絕代佳人,在下佩服。”凡雲傲說罷便俯首作揖,孤嵐忙跟著欠了欠身子,道,“不知公子是?”
凡雲傲笑,“在下是這長安城的生意人,手上有幾家青樓而已!”
寒暄本應到此即止,可是孤嵐偏偏還想問,“不知凡爺何方人士?”
以為他不會回答,孤嵐也沒抱多少希望,卻見凡雲傲笑道,“在下三川郡人士,算起來還是文王之子周公旦公爵的後人。”
孤嵐皺眉,相傳周王朝初建時,周公旦的兒子被封到“凡”地,建立了凡國,他的後代就以國名為姓氏。“凡” 地就是現在的三川郡,他的言辭中似乎沒有什麼破綻,只得微垂頭道,“孤嵐多問了,還望凡爺莫怪。”
“哪裡,姑娘身上的衣裳沾上了血跡,我讓人給姑娘換件新的,然後再派人送姑娘回家,可好?”
孤嵐點頭。
月華如水,庭院寂寂,眾人都睡了,老槐樹上的小鳥卻居然還不睡,偶爾還出來和孤嵐閒聊幾句,仰望著那片星空,孤嵐心中愁情四起,你究竟是不是扶蘇,你若是,為何卻不認我,還是說六十多年了,你的生命裡已經有過無數的女人,已完全將我忘記,難到我痛苦六十年,換來的就只是與你一場陌路?你若不是扶蘇,又為何和他長了一張臉,又為何連身上的味道都是一樣的?你到底是什麼人?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看開,已經可以放開一切重新生活,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影子早已雕刻在了她的心裡,隨時都可能浮上心頭,攪亂她的心!
小腿上的傷不過一個下午便已感覺沒那麼痛了,孤嵐俯身輕輕的觸控著,嘴角的笑意慢慢浮起。
院子裡的藤本月季已經完全成活,一株已經結了個花苞,其他的估摸著這兩天也會結苞了,孤嵐心中歡喜,不僅僅是因為它們都成活了,更是因為他也喜http://87book。com歡藤本月季。
“嘖嘖嘖,成天就玩弄著花花草草,天下客遲早要在你手上敗落!”聽這鄙夷的語氣就知道是劉徹,孤嵐臉上抽了抽,若是以前,她早就板著臉拿話回過去了,可是如今他卻是皇帝,便只得回身,恭敬的行禮道,“皇上!”
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