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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黃連,正欲說什麼時,腹中似有什麼騰地上升,我只覺一陣噁心,捂住胸口就吐在地上的夜香壺裡。
待我吐畢,拿出帕子揩了揩嘴後,卻見沈輕言與平寧皇叔一臉詫異地看著我。
我口中酸澀無比,下了床倒了杯茶水潤了潤喉方淡淡地道:“估摸我這喜脈是真的,興許是寧恆的,又興許是一個我也不知道的人。”
經方才沈輕言這樣一說,那麼這胎鐵定就不是他的。按照太醫診斷的懷孕日子,該是六月初十那一日所得的,只是六月初十那一日我確一點印象也沒有。
我問:“沈相,六月初十那一日,你可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沈輕言沉吟片刻,方想開口時,外頭忽地衝進了剛剛在我身邊打瞌睡的雙髻姑娘,她慌慌張張地道:“王爺不好了,外頭來了許多御林軍。”
沈輕言與平寧皇叔的面色皆是一變,沈輕言最快反應過來,“王爺,木屋後有密道,跟我來。”而後他又望了我一眼,我對他道:“你帶平寧皇叔走吧,剩下的我自會應付。”
沈輕言頷首,道了聲“萬事小心”便迅速消失了。
我暗暗嘆了聲,對還在發呆的雙髻姑娘道:“怎麼還不走?再不走你就別想走了。”
她眼睛泛紅,咬著唇道:“王爺曾救了我一命。”
我瞬間明瞭。太后被劫,若抓不出主謀,皇帝定會疑心。原來這姑娘是平寧皇叔留下來的替死鬼。不過這主謀難免弱了些。
我笑道:“你一個姑娘家能做些什麼?快些走罷。我會擺平剩下的一切。看你年紀也不過二八,不要因此而喪了命。”
她倏地瞪大了一雙杏目,“誰說我不能做什麼?”
話音一落,這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竟是一掌劈開了我眼前的木桌,只聽砰的一聲,木桌成了兩半。與此同時,外頭衝進了一群御林軍侍衛,而帶頭的正是寧恆和常寧。
寧恆命人拿下那姑娘,常寧匆匆趕到我身邊,一臉心疼地看著我,小聲道:“綰綰,他們可有人對你做什麼?”
我無聲地搖搖頭,一時心裡百感交集。
常寧對我這麼好,倘若有一日我當真謀反了,無論成與否,常寧定是要恨我的。
第十章
我本欲趕回太廟為先帝誦經,常寧卻告訴我,誦經的吉時已過,幾位親王妃之前已是替我念了。
馬車轆轆作響,馬伕依舊駕車有術,我一點顛簸也不曾感受到。但我此番的心境卻與來時大大不同。我十分感慨,我端的不曾想過在先帝祭日裡會鬧出這樣的事端來。倘若先帝知曉我沒給他念經反而去和人商討如何謀反,定會氣得從陵墓裡爬出來。
許是見我默不作聲,常寧開口道:“回宮後,讓太醫給你開劑安神藥罷,瞧你心神不定的模樣,定是方才被驚嚇到了。唉,想來也怪,這麼多人護著你,最後竟也被劫走了。幸好陛下立刻讓寧恆來救你,不然此時我也見不著你了。”
我道:“寧恆來得倒是快。”
常寧撩開簾子,我順勢望去,寧恆穿著將軍服飾,背脊挺直地騎著一匹烏驪馬在最前頭。常寧輕笑一聲:“寧恆對你很上心,我從未見過寧恆這麼著急,方才他險些就單身一人衝上山去救你。”
我微微一愣,常寧下一句便問出了我的疑惑,“莫非你腹中的娃娃是寧恆的?”
寧恆這人看起來剛直不阿,忠心耿耿的,沒想到做起戲來也有一套。若不是我早知寧恆是皇帝的人,我定會被他騙了過去。
我抬眼又望了回寧恆的背影,方道:“可能吧。”
常寧此時頗為感慨地道:“聽聞寧恆是個孤兒,後來也不知怎地就參了軍。一個孤兒能有如此成就,算是很不錯的了。不過我瞧寧恆的面相,倒是像江南那邊的人。唇紅齒白濃眉俊目的,乍看之下,儼然就是個翩翩少年郎。”
我笑出聲:“嗯?這不就符合你挑面首的要求了麼?你若是想將他收進你的公主府裡,便去和你的皇弟說一聲。”
常寧嗔笑道:“綰綰,我哪敢同你爭?”
不得不說,常寧是大榮的第一美人委實不假,她這一笑,美目波光流轉的,看得我心肝險些跳漏了一拍。我伸手捏住常寧的臉頰,“我真真覺得這世間的男人都該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常寧悽悽一笑,“縱然有千千萬萬人,但始終沒有我想要的那一個。”
我縮回了手,心裡頭懊悔自己一不小心又提及了常寧的傷心事。也不知那駙馬是不是瞎了眼,我的常寧如此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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