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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怎麼聽怎麼覺得後背發涼,把手裡的匕首乾乾淨淨的扔了,齊刷刷縮回兩隻手,扯了蒙面的絲巾,抱拳在下巴下面,乖乖的跟緊祝維摩的車,低聲跟他認錯,“祝維摩我是蘇曉,我錯了我不該打劫你,我再也不敢了。”
祝維摩停下車,她也跟著停住,他回頭,她刷的一下閉了眼睛,好怕他回過頭來沒有臉的說。
“從這裡往前走,就是酒窖。你且留在這裡,待我支開附近巡邏的守衛,過一炷香的時間你再進去。”
蘇曉左眼睜開一條細縫,確定他是有臉的,而且那張臉在晚上光線不好的情況下依然很帥,她才放了心,睜開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蹲在他的木輪車面前仰頭,炯炯有神的看著他,“我一個人,害怕。”
祝維摩不知道從車裡的哪個部位摸出來一個手掌大小的竹筒,就好像變魔術一樣的,一下子拿到她面前,微微拉開一點竹筒頂端的網蓋,一隻亮熒熒的小蟲子飛了出來,繞在祝維摩的臉旁,飛來飛去。熒光微亮,但卻瑩潤光潔,照在他的側臉,光線細細的勾勒,她才發現,原來他的臉有那樣精緻的輪廓。眉目深黑,鼻樑高挺,唇色飽滿,鬢角整齊,印著一身的素白,顯得那樣清冷而俊朗,驚為天人。
他看看熒光的小蟲,又看著她,淡淡的說,“我養的熒惑,放出幾隻,便能引我來尋你。”
他將網蓋封好,把竹筒遞到她面前,她沒有接,愣愣的看著他的臉發呆。
他微微俯身,將竹筒塞到她手心裡,推動木輪車要走。她忽然跳起來,攔住他的車,把竹筒塞回他手裡去,“要是我讓鬼抓走了,這蟲子又不能帶你去地府勾魂。你別走,我不敢一個人待著。”
他低頭看了看竹筒,又遞還到她手上,“留著罷。你跟我來,跟緊些。”
蘇曉點頭,屁顛屁顛的跟在他的木輪車後面,他又在枯草裡行了一段,遠遠能聽到巡邏守衛整齊劃一的腳步聲,向這邊來了。他轉頭看向蘇曉,食指壓在唇間,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後隨手扯下身上的佩玉,扔到了前面的大路上去。
巡邏的人往這邊過來,領頭的看到地上有一塊玉,拾起來拿在手裡拍了拍,轉頭跟弟兄們說,“這玉還不錯,拿到當鋪換幾個酒錢,請弟兄們幹兩碗。”
“頭兒,咱們還在夜巡,要是叫人發現了……”
“你不說,我不說,大家不說,誰他的娘知道我們開溜喝酒去了?再說了,咱們的瘸腿公子身邊不是有個天下第一的近衛嘛!還怕府裡遭了賊不成?”領頭的兵士偏頭啐了一口痰,把玉收進懷裡,吆喝著後面的弟兄們往那邊去了。
兵士大約有十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都最終跟著去了,只有一個愣頭小子留在原地,沒有跟著去。那一行人走了,他就卸了頭盔,夾在胳膊下面,往巡邏的方向去了。
祝維摩和蘇曉在一旁看著,蘇曉跟他說,“這個人不錯,你可以把他留在你身邊,以後真的有人來打劫,他不會先跑的。”
“去酒窖。”祝維摩不回應她的評論,掉轉車嚮往來的方向走。蘇曉跟在他後面,亦步亦趨,她打心眼裡罵自己沒出息,但是身體和精神都不聽她掌控,乖乖的跟著祝維摩,連腳趾頭都覺得安心。
兩個人默默的來到酒窖前,剛才那個孤獨的巡夜兵士的背影還依稀看得見,蘇曉望著那背影嘆了一口氣,這孩紙拒絕參加集體活動,明天少不了要吃一頓揍的。
“他們那樣說你,你都不生氣嗎?”蘇曉前傾了身子,小心翼翼的問祝維摩。
他就好像沒聽到,不回答她。
蘇曉又巴巴的問,“我剛才要出去揍那個頭頭,你幹嘛攔住我,都快氣死我了。”
祝維摩的車停在酒窖門口,不往裡面去了,轉頭跟她說,“陳年的烈酒都在第三隔間裡,你隨意取一罈出來。”
“你不跟我進去麼?”蘇曉弱弱的表示,她很需要一個人陪同。
他垂眸,輕言,“我在這裡等你。”
蘇曉抽抽嘴角,向酒窖裡面看了一眼,裡面空間很大,因為怕火災,燈都是吊在天花板上的,又高又暗,把整個酒窖照的更空更大了些。她伸長了脖子,往酒窖裡面的隔間看,第二個隔間有微弱的亮光,後面第三間根本看不見。
蘇曉狐疑的扭過頭來,眯起眼睛,問他,“你怎麼知道我要偷陳年的烈酒?”
“去不去由你。”祝維摩說完之後,蘇曉兩秒鐘沒有動,也沒有要進去的意思。他竟然就真的掉轉了車頭要走了。她急忙忙的一把抓住他的木輪車,繞到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