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殿規格與尋常人世房屋極不相同,沒有幾進幾齣的亭臺高閣,不知是否因為佔地廣大,屋舍建築只是求遠,而非毗鄰。
從主屋經過東廂暖房,穿屋過廊,又經過了幾處花圃,終於到了離著門首不算過遠的會客廳。
聽得豁拉一聲清響,一把紙扇徐徐展開。
摺扇綴著琺琅彩繪花果紋珠扇墜,扇邊鑲以金星玻璃,又用玳瑁為框,富貴扎眼。
這頂頂沉重的扇子眼前一放,不懂的眼熱羨慕,懂行的則是隻道俗氣。
普普通通的一把黑紙扇,不過是用柿漆厚厚的塗了幾層,夏來消暑冬用納涼,這摺扇的主人倒好,把扇子整得亂七八糟,不堪入目。
遙汀遠目眺望,看了會兒扇子,想起個詞兒——暴殄天物。
月白色長衫亮白清新,但穿著長衫的墨訓卻是毫無正形,吊兒郎當的盤坐在椅子上面。
“茶呢,怎麼上得這麼慢?都別客氣,找地方坐吧,”坐呼右喝,墨訓好一個反客為主。
法天也不和他計較這些,和遙汀相挨坐下。
“六叔找我有事?”
“不給我茶喝,我不告訴你,”這聲音如風動碎玉,清越滑脆,只是內容太過無賴。
大概這種情況法天已是見怪不怪,竟然真是不問,只令觀棋上茶。
平時皆由落棋前來知客,觀棋只在殿內打理一應殿務,做起事來,就不免有些怠慢。
三杯茶端上時候,聽墨訓的意思,他即將死於口渴。
皓手握杯,輕掀茶蓋,乳白色茶湯盈盈,嫩碧色的茶葉根根垂立,清香澄澈。
墨訓喝得焦急,也不待觀棋續杯,喝得興致暢懷。
“終於喝飽了,”拍了拍肚子,墨訓心滿意足,全不顧及僅存的一絲形象。
聽說法天有三位叔叔,兩位姑姑,雖然連著法天在內,遙汀只見過三仙,管窺蠡測,這天帝一脈,都是絕頂的貌相胚子。
若說三仙中容貌秉質,當屬法天為冠,但墨訓與天帝,實在難分伯仲,只是墨訓性子太過脫略逸興,少了些丰神俊朗。
喝足之後,墨訓開始沒事找事:“法天,我還是覺得,去年你採的雪山盈碧要更好些。”
“終南山容若峰離六叔仙府更近,從天界落下即是,六叔想要最好的,只需待茶枝方一吐蕊去採,必能得到。”
“這可不成,茶枝吐蕊時候,正是子時三刻,那個時候我一向正在睡覺,不能因茶廢寢,”說這話時,墨訓一字一句認認真真,臉色是一等一的一本正經。
一口茶還沒嚥下去,遙汀差點嗆到,咳個不停,滿臉漲得通紅。
法天連忙單手撫上遙汀脊背,慢慢的為她順氣,語氣中滿是關懷:“好些了麼?怎麼這麼不小心。”
咳咳咳的三聲咳嗽,墨訓好似也被茶水嗆到一般,見半天沒誰理他,越過桌子扯了扯法天衣袖:“怎麼不幫我順順氣?太厚此薄彼了。”
這下遙汀的一張麵皮,徹底一紅到底,欲要滴血樣子,忙把法天的手拍開:“我沒事。”
墨訓臉皮,果然銅牆鐵壁,多噁心的話說過,仍舊是面如清風,色不變化,絕對的淡定自若,氣定神閒。
臉皮能煉到這般地步,絕非凡人所及,聽法天說墨訓不司何職,是個絕對的散仙,只因仙位較高,才封了個恆君的仙號,如此想來,墨訓散漫的這麼多年中,大概是一直都在修煉臉皮,使之足夠的頑強堅實。
總算順遂心願,喝夠雪山盈碧,墨訓緩緩道來:“這次我來,是為了兩件事情,一件是取畫,一件是取遙汀,”
“娶遙汀?!”
難得見法天如此震驚,墨訓看得有趣,於是決定非(霸氣書庫…提供下載…87book)常無良的逗他玩玩:“是啊,而且還是天后準了的,你有意見?”
“姨母準了的?這怎麼可能?”聽墨訓並未解釋,法天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
“當然可能了,我說了,也不知道壽誕的時候給她送些什麼,就借花獻佛的讓遙汀幫我畫幅牡丹給她,聊以當成壽禮,你姨母一高興,就答應了,不信你去問她,”墨訓臉上一派老神定定,看不出虛實。
沒頭沒尾的一席話,聽得遙汀十分迷濛:“牡丹我還沒畫呢,你怎麼就急著去和天后說了,我要是畫不好可怎麼辦?”
“關鍵不是這個,”法天見遙汀全然沒有拒絕墨訓的意思,心中焦急,臉色的神色也急迫焦躁。
哈哈幾聲大笑,墨訓以手拍桌:“情生智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