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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大袖了錢,回到家中,靜等天黑才出門,奔郊外的亂墳崗而去。第二日天才矇矇亮,就聽見滿橋的人在議論紛紛,稱豐和店門前的地下,埋的有死人。到了下午,傳言稍稍有變化,稱真正的埋骨地,乃是豐和店,為了混淆視聽,才嫁禍張家新酒樓。
沒過三天,豐和店不封自倒,人人繞道而行,豐和店老闆才捱過板子又失店,坐在店前大哭一場,拖家帶口投奔王翰林去了。
肖嫂子向林依回報過這訊息,又道:“那幫了忙的死人,乃是亂墳崗上破席捲,這下被衙門發現,送去了漏澤園叢葬,說起來倒算咱們做了件好事。”
林依點了點頭,取出錢打賞肖嫂子,肖嫂子千恩萬謝地去了。
謠言之事到此為止,就算告一段落,但林依總覺得還有遺漏,既然事兒是豐和店做的,幕後主使是王翰林,那與牛大力有甚麼干係?若他沒參與,這樣機密的事,絕不會傳到他那裡去。
張仲微也覺得此事可疑,但蘭芝是楊升的妾,她不開口,沒法強求,只能暫時且按下。
沒過幾天,酒樓竣工,但裝修的錢還沒著落,林依正著急,門口浩浩蕩蕩來了一群人,楊嬸出去一看,激動回報:“二少爺、二少夫人,大夫人回來了。”
林依迎出去,楊氏已到了屋裡,正好奇地打量店內陳設和幾名酒客。她很驚訝楊氏怎麼突然回來了,但並沒露在臉上,免得讓楊氏誤會她是不歡迎自己回來。
林依笑吟吟行過禮,道:“娘回來怎麼不事先告訴一聲,我好接你去。”
楊氏指了指自己身後的一行人,笑道:“有這麼些人跟著,不消你去接。”
林依朝後一看,跟來的下人還真不少,門外四名家丁,守在兩口大箱子旁,門口兩個小丫頭,隨楊嬸站著,緊跟在楊氏身後的,一個林依認識,是流霞,另一個卻眼生,但她身上的服色,與肖嫂子相差不大,想必不是楊氏的貼身大丫頭,就是張棟到衢州後新抬舉的通房丫頭。
楊氏見林依打量他們,向後喚道:“都過來與二少夫人見禮。”
一聲令下,請安聲一片,連門外的四名家丁都跪下了。林依來到大宋,一直過的是苦日子,還不曾見過這等場面,片刻驚訝過後,倒也沒怯場,淡淡道了聲“起來罷”,就命楊嬸拿錢來打賞。
此時不是飯點,店內酒客不多,但也都個個伸長了脖子朝這邊張望,林依不願影響生意,便請楊氏到裡間坐。
楊氏朝外招了招手,命家丁把箱子抬進來,林依連忙攔道:“娘,我這開的是娘子店,男人不能進來。”
楊氏朝店內一看,果然從酒客到酒保,都是女人,笑道:“我在衢州就聽說東京如今興娘子店,果然如此。”說著叫家丁遠遠地避開,莫站在門口嚇著了客人,又叫小丫頭出去抬箱子。
林依見那些下人都是訓練有素,想來不管是買是僱,價格都不便宜,看來1在衢州,還真是發財了。
門外的大箱子頗為沉重,兩名小丫頭根本抬不動,楊嬸見狀要上去幫忙,楊氏卻道:“流霞、流雲,還愣著作甚,趕緊去搭把手。”
流霞乾脆應了一聲,率先出門去了,那被喚作流雲的,卻露出委屈神色,頓了頓才跟著出去。
楊氏隨林依進到裡間,趁著下人們還在外抬箱子,急問林依:“外面的店,是你開的?”
林依點頭道:“正是,生計艱難,只好開店餬口,我們還蓋了間新酒樓,手頭更緊,這才厚顏向爹孃借錢。”
楊氏道:“自個兒爹孃,甚麼借不借的,有我們在,本就不該你們來操心生計,我已帶錢回來了,這店,還是趕緊關了的好。”
林依以為楊氏是擔心他們虧錢,忙道:“娘放心,我們這店,紅火著呢。”
楊氏急道:“這與虧不虧錢沒關係,咱們一家子都是做官的,怎能自降身份去行商,沒得讓人笑話。”
李舒也是出身官宦世家,都樂意讓方氏開店,不以為恥,為何楊氏這般在意?她哪裡曉得,楊氏因為孃家由官轉商,已是自卑了好多年,哪會願意自家兒媳也走上從商路。
楊氏見林依不作聲,繼續苦勸:“你瞧瞧你周圍的那些官宦夫人,可有從商的?”
這話,林依還真反駁不了,就像趙翰林家,寧願賣祖屋,也不肯起做生意的心,就是與楊氏一樣的心理,覺得從商降了身份。其實大宋並不怎麼抑制商業,做生意很容易賺錢,再說又不是入商籍,有甚麼要緊。
林依從大道理上,沒法說服楊氏,只好隱晦地告訴她,張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