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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苗服氣,低頭認錯道:“我不該提那酒只有官宦夫人才能吃,若真讓她嚷嚷開去,給二少爺和二少夫人安個不敬長輩之名,麻煩可就大了。”
林依暗道,這個倒是不必操心的,如今人人都曉得張楊兩家關係不好,無論牛夫人講甚麼,別個也不會全信,再說她只是外祖母,並非祖母,差了這一個字,就與“不孝”沒關係。
雖然林依並不擔心,卻沒講出來,且讓青苗惦念幾天,好讓她長長記性。
時辰也不早了,祝婆婆辭去,楊嬸到廚下做飯,青苗回房反思。張仲微待他們一走,就跳將起來,衝去把門關了,回身興奮道:“娘子,咱們下等瞧的那塊地如何?”
林依沒他這樣激動,冷靜道:“那地倒是空著,但只不過石頭多些罷了,你怎曉得就是廢棄的地皮,說不準早有人看上了。”
張仲微依舊興奮,搓著手道:“我留意過了,那塊地四面蓋的都是出租房,樣式與咱們住的無二,你想想,朝廷劃撥宅基地給‘修完京城所’,都是成片成片,他們斷沒有四面都蓋了房子,卻獨留那一塊空地的道理。”
此話有理,但林依還是覺得玄乎,便道:“咱們在家裡猜來猜去也沒用,不如出門打聽打聽。”
張仲微連連點頭,道:“我明兒就去‘修完京城所’,尋個人問問。”
第一百七十九章 風水寶地
林依卻搖頭,道:“八字沒一撇,莫要驚動了官員,還是找來牙儈問一問。”
張仲微覺著有理,便先沒朝“修完京城所”去,而是等到第二日,尋了個牙儈來家。
林依顧及現在的官宦夫人身份,不肯輕易讓別人看了相貌去,但在家戴個蓋頭,又覺得彆扭,便將店中的屏風搬了一個來,擱在裡間,自己則朝屏風後坐了。
張仲微就坐在屏風前的交椅上,又命楊嬸搬個凳兒來,請牙儈坐,牙儈知道他是個官,不敢坐,只肯站著回話。
張仲微將昨日見著的那塊地描述給牙儈聽,他照著林依先前的囑咐,只講了那塊地的大小形狀,卻沒講在何處——兩口子約好了,若這牙儈連地方都講不出來,就一定是對東京城不熟,那他們換個人再問。
夫妻倆運氣不錯,這位牙儈對東京城大小地皮瞭如指掌,當即就答了上來,道:“張官人,你講的亂石地,可是東面市旁的那塊?”
地點分毫不差,張仲微面露笑意,點了點頭,問道:“你可曉得,那塊地是否歸‘修完京城所’所有?”
牙儈躬身答道:“回張官人的話,那塊地的確是在‘修完京城所’名下,不過……”
“不過甚麼?有話明講,虧待不了你。”張仲微追問。
牙儈倒不矯情,即刻講明實情,張仲微兩口子看中的那塊地,並非真正的廢棄地,而是修完京城所的一名官員假公濟私,在為朝廷蓋房子時,偷偷留下了一塊,又怕明眼人瞧出來,便拖來幾塊大石頭堆上,充作亂石地,以掩人耳目。
林依昨日的無意猜測,竟是準了,原來那地真不是廢棄的,張仲微不解問牙儈:“既是有人特意留下,卻為何沒蓋房子,任其荒在那裡?”
牙儈答道:“那人前些年犯事,被革了職,地皮也就耽擱了下來。”
張仲微瞭然,道:“不知‘修完京城所’還願不願賣那塊地。”
牙儈道:“張官人想買?我奉勸你一句,還是別買了。”
張仲微問道:“為何?”
牙儈道:“留地的人還沒來得及蓋房子,就把烏紗帽給丟了,晦氣;再說那塊地與犯官沾邊,張官人又是在任上的,還是不要買的好。”說完又補充了一句:“都是小人愚見,張官人勿怪。”
牙儈這樣講,很可能就此丟了生意,可見是真心相勸了,林依頓感此人還算老實,便輕輕叩了叩屏風框,示意張仲微到後面來,將一把銅錢遞與他,小聲道:“這人還不錯,與他幾個賞錢,叫他幫咱們留意著。”
張仲微會意,拿著銅錢打賞了牙儈,道:“多謝你實情相告,我們還要買地,若有合適的,麻煩知會一聲。”
牙儈問道:“不知張官人想買甚麼樣的地?像剛才那塊一樣的?是可遇不可求,只怕再尋不出第二塊了。”
張仲微想買的,是別人廢棄不用的地,可這話要是講出口,難免令人生疑,他欲尋個萬全的理由出來,卻一時想不到,只好走到屏風後問林依,附耳道:“娘子,你腦子靈光,快些編個藉口出來。”
林依在官宦夫人堆裡混跡這麼久,扯謊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