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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語,反無意猜中。
張仲微聽了這話,再瞧門外站崗似的任嬸,若有所悟,自此以後,無事再不去招惹林依,以免與她添麻煩。
麥田裡澆過冬水,家家戶戶開始忙年,有錢的宰豬,無錢的殺雞。地裡已無甚麼要緊事做,只等來年麥苗返青,林依每日便只去田邊檢視一遍,餘下時間,忙著幫張家大房準備過年物事。
這日,張家二房殺年豬,照規矩請左鄰右舍、相熟親友吃豬血飯,方家亦在被邀之列,林依本以為他們不會來,不料張八娘卻得了王氏特許,由方正倫陪著,回孃家來了。林依喜出望外,不顧方氏也在,朝堂屋坐了,聽張八娘言語。原來她已有孕三個多月,王氏這才放了她回來。林依打心裡替她高興,方氏激動得跟著楊氏念起了佛,張梁則不顧重孝在身,在外與方正倫吃了個大醉,直呼閨女有指望。
方氏心情好,看誰都順眼,與張八娘講完話,許她去林依房裡敘舊。林依小心翼翼扶了張八娘胳膊,慢慢走著,張八娘笑道:“不過懷了身子,甚麼大事。”林依不聽,依舊慢慢走,張八娘且嗔且笑,反攙了她胳膊,親親熱熱到房中坐下,互訴別後生活。
林依瞧張八娘臉上都是笑,便放心先發問:“方正倫如今待你可好?”張八娘成親不算久,講起這些,還帶些羞意,只將頭點了點,道:“自我有了身孕,就不曾去過勾欄,只收了個通房。”
這叫待她好些?林依張口結舌,正欲“點醒”她,忽地想起在她心中,男人納妾是天經地義的,這想法放在大宋,確是沒錯,但她柔弱,又無甚心眼兒,林依很是擔心她能否彈壓得住,遂婉轉提醒道:“你能容人,是你賢惠,但須記得妻妾有別,莫要太慣著她。”
張八娘笑道:“我自真心待她,她也定當真心待我,彼此誠心相對,自然和睦。”
林依經歷太多磨難,平素的性子,不自覺帶著些漠然,但一到張八娘面前,就急躁起來,恨不得跳起來敲她兩下,好把她敲醒。她曉得,有些話對張八娘講是徒然,遂忍了下來,只問她些孕期趣事,待到她辭去,才悄悄去尋方氏,將方正倫新收了通房的事講了,又道:“八娘子說她要真心待那通房,若那通房好,倒還罷了,若是個壞的,八娘子豈不要吃虧,有些話,我說了她不聽,二夫人勸著她些。”
第五十九章 任嬸捱打
方氏曉得林依與張八娘相厚,所言應是真心話,她欲親自回孃家與王氏理論,但無奈尚在孝期,不好出門,便招來任嬸,面授幾句,遣她代行。
任嬸得令,朝方家而去,稱她是代方氏來探望張八娘,王氏懶怠見她,直接叫她去了張八娘房裡。張八娘才從孃家回來,就見任嬸又來探望,雖驚訝,但仍歡喜,拉著她講個不停。任嬸一面搭話,一面留神立在張八娘身後的通房,只見她面兒上表情雖還算恭敬,但一雙眼卻不甚安分,但凡張八娘要茶要水,她服侍起來總似慢了半拍。
任嬸將這情景牢記在心,回報方氏得知,方氏大怒,顧不得甚麼孝期不孝期,跑回了孃家去,指責王氏道:“八娘子懷著身孕,本就辛苦,你既為婆母,又是舅娘,不體諒她些也就罷了,還塞個狐媚子到她房裡去,萬一惹她動了胎氣,如何是好?”
王氏看在未出世的孫兒份上,讓著她三分,好言辯道:“那丫頭性子好,又細心,平常只在八娘身前伺候,都不大朝正房跟前去的。”
方氏家中是個有冬麥的,哪裡肯信她的話,不管王氏怎麼講,她反覆只有一句話:“賣了那通房。”
王氏暗罵,給你臉不要臉,氣道:“八娘身子沉重,沒法服侍正房,我撥個通房與他,不是正理?你既瞧不慣我挑的通房,那就請你們張家送個來。”
方氏細琢磨,覺得這主意不錯,回去與張梁商議道:“反正正房是要收通房的,與其讓他娘安插心腹,不如我們自己送個過去,也讓八娘有個臂膀。”
張梁頭一回覺得方氏還算有些頭腦,贊同道:“咱們閨女性子柔弱,是該送個跋扈的過去,幫著她些。”
方氏開心笑了,將門外閒站的冬麥一指:“就是她,如何?現成的通房,不消再去花錢買。”
張梁立時黑麵,但他與冬麥交情在暗,不好明說,便道:“冬麥與八娘不熟,只怕不服她管教。”
任嬸也悄聲提醒:“二夫人,那妮子狡詐著呢,萬一反幫著舅夫人,怎辦?咱們還是挑個既信得過,又與八娘子交好的人兒過去。”說完,直朝外丟眼色。
方氏不瞧,也曉得她所指何人,張梁亦是心知肚明,沒有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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