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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時,突然疑惑道:“我雖不懂甚麼‘詞’,但也曉得是好東西,可如玉為何要將它繡到鞋墊上,任大少爺的臭腳丫子踩?”
林依忍俊不禁,丟了才繡了幾針的鞋墊,伏在桌上一陣大笑,青苗不明白,也跟著傻笑一氣。
過了幾日,鞋墊繡好,如玉付了錢,另加兩文封口費,將那鞋墊以自己的名義送與了張伯臨。張伯臨見那上頭繡了詞句,直誇如玉知情識趣,又拿到張仲微面前炫耀,道:“誰叫你把個丫頭送了人,不然也有人與你繡鞋墊。”
其實因他們即將遠行,楊嬸早就繡好了幾雙鞋墊送過來,但那都是些“萬字格”,哪有這雙“情詞”鞋墊好看,張仲薇嘴上講著不在乎,其實心裡羨慕得緊,第二日就將林依堵在了麥田旁的小竹林。
此時方氏仍在裝病,任嬸在跟前侍候,沒了這兩個盯梢的,林依沒像往常那般急著躲開,問道:“有事?”
張仲薇盯著地上的一根竹筍,道:“馬上要過年了。”
林依不知其意,茫然點頭:“是,怎麼?”
張仲微仍盯著那根竹筍瞧:“過完年我就要動身去雅州了。”
林依依舊茫然,去雅州,並未出蜀,算不得遠行,為何特特講這個?她想不出答詞,只得傻傻講了一句:“一路順風。”
張仲微一腳踢斷竹筍,提高了些聲量:“我要去雅州了。”
林依從沒見過他這般磨磨唧唧,也不耐煩起來,道:“有話就直說,沒話我可就走了。”
張仲微見她真要轉身,忙道:“路遠……費鞋哩……”
林依琢磨好一陣,試探問道:“你沒鞋穿?這個我可不會,買雙與你?”
張仲微面露歡喜,連忙道:“不必,做雙鞋墊便得。”
林依哭笑不得,繞半天圈子,就為雙鞋墊,為何不直截了當講來,這可不像他的性格。
張仲微磨蹭一時,扭捏道:“如玉才給我哥哥繡了雙帶詞的,你也與我繡一雙。”
林依見慣了直愣的張仲微,頭一回瞧見他害羞的模樣,很覺得有趣,盯著他漸紅的臉瞧了好一時,才笑著應了,問道:“你要繡哪首詞?”
張仲微聽了這話,竟惱起來,氣鼓鼓道:“這你還來問我?”林依明明沒有做錯事,卻莫名有了心虛感覺,不敢去看他的眼,胡亂應了一句,故作鎮定重回麥田,隨手撈了把鋤頭,開始翻地。青苗在旁驚呼:“三娘子,我們在澆冬水,你翻地作甚,把麥苗都折斷了。”
林依慌忙丟了鋤頭,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歇歇,你在這裡多盯著點。”
青苗瞧她臉上潮紅一片,真似病了,忙問:“我去請遊醫?”
林依連忙搖頭,一路跑著回家,踏進房門,突然有疑惑,若沒有張仲微這層干係,楊氏還會不會爽快租屋與她住?抬眼四顧,那床,那櫃,都是張仲微雪中送炭,還有桌上昂貴的竹紙,細心裝訂的字帖……收摘白菘,張仲薇替她攔下偷菜人……潑皮上門,全靠張仲微相擋……她林依如今能安然住在這裡,受著張家庇護,能說不是因為張仲薇?但她卻一味拒絕,一味將他往外推,美若名曰長痛不如短痛——一面享受著他帶來的好處,一面如此姿態,是否有忘恩負義之嫌?是否比欲迎還拒更加可恥?
林依越往深處想,越發痛恨自己。不知不覺陷入深深迷惑,取了針線來繡鞋墊,更是不曉得要繡甚麼詞,才能表達自己的矛盾心情,最後索性甚麼也沒繡,留了一片空白。
鞋墊繡好時,方才裝病結束,開始出房門,四處巡視,林依不好親自與張仲微送去,只好託了青苗代辦。青蘇見了那雙空白鞋墊,大惑不解,道:“三娘子巧手,為何不繡朵並蒂花兒上去。”
林依白了她一眼:“詩詞你不解意,花兒倒是懂得。”青苗一縮頭,忙將包好的鞋墊接過來,拿去送去張仲微。張仲微接過包裹,迫不及待開啟,卻見一片空白,不僅無他想要的詞句,甚至連朵花兒也不見,疑惑道:“三娘子不會繡?”
青苗一挺胸:“才不是,我們三娘子手巧著呢。”
張仲微將鞋墊晃了一晃:“那這是為何?”
青苗搖頭:“你讀書人都不曉得,我怎麼知道。”
待她離去,張仲微獨坐苦思,仍得不出答案,欲去問林依,又無奈方氏盯得緊,只得走到隔壁,向張伯臨請教。張伯臨正盯著如玉新換的花襖兒出神,想以此為題,作首好詞,聽了張仲微所問,心不在焉道:“滿腹心思,不知如何道得,自然是空白一片。”這便是所謂旁觀者清?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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