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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遷就她,可是今天我才鬧明白,她真正想要的,您一點也沒捨得給。您是個寬厚的人,可是對福晉,真是太苛刻了。”
“真是忠心耿耿。”他語調裡含著嘲弄,一股不平氣升騰而起,他身邊的人為了蠅頭小利全部機關算盡,惹得他不得不去算計她們,卻全無一個體諒自己的人,縱然有,也成了陌路。扇兒沒察覺自己的話激怒了他,他一把把她拽過來,“看你如何跟她交差,”他笑中帶出一股邪氣,在她耳畔說道,“你可以告訴她,有些事我不是喝醉了才敢做。”
扇兒不知道胤禩此番是為何,為了水心榭的女子讓他傷心,或者為了寶琪跟他賭氣,總之不是為自己。她臨了才明白他到底想要怎樣,男人要女人無非一個樣,纏綿悱惻或鬥智鬥勇,最後的結局不過如此。他可以藉此擺脫那女人的陰霾,也可以回去給寶琪一記耳光——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拿她報復寶琪最能釜底抽薪,來得痛快。她不過是這場下完的雨的延續,讓他淋個痛快,落個清醒。
扇兒感到一種定定的痛,她隔著他的肩望著丈高的畫梁,松花綠的雲紋,淨白底,胖娃娃穿著石青衣裳,海棠紅的沙燕兒風箏,勾了泥金,特別美,那牙白的四肢像水心榭女子的一截小腿,她想那女人不像真的,那腿白得像死人肉,是個狐媚子也說不定。畫梁下有高窗,掛著大紅綾子的窗簾,窗簾垂下來,像延長的觸角,包圍著他們,漸漸收緊,把他們團起來,她抱緊了他,卻仍舊有種縫隙,綾子像澆築的液體將這縫隙填滿了,填滿了她的懷,她懷中不再是這個男人,而是一條紅鯉。
她後來告訴他,自己和他一起的第一天晚上做了這個夢,那是有了弘旺以後,她在他心裡也有些頹敗了。他說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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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好像並沒聽見,聽見了也不會有什麼兩樣。她這一生對他有太多欲言又止的話,一時沒說,後來也便忘記了。比如她曾經想告訴胤禩,她懂得他的那種感受,其實是一種心痛。她見到他的時候,一直有一種心痛。記得寶琪沒出閣的時候,進宮選秀女,回來便跟姑太太提起胤禩,因為知道是要指婚的,寶琪說他“倒是挺喜歡跟下人親近。”那次寶琪打了他喜歡的一個侍女,所以印象猶深,婚前的越軌自然也是不可容忍的。
“他額娘就是辛者庫出身,自然喜歡親近下人。”姑太太帶著幾分輕蔑,顯然沒放在心上。扇兒在一旁聽了,卻覺得心裡隱隱作痛。心痛大概是那個時候作祟的吧。
他睡著了,像一個孩子,跌了一跤,哭了一場,路過摘一朵月季玩兒,累了就睡了。扇兒卻總也睡不著,從沒想過和他同床共枕是什麼滋味,經(精彩全本小說百度搜尋:炫書)歷的時候總覺得是挨著塊烙鐵,碰著的地方都會留下刻骨銘心,可剛經過就記不大清楚了,抓得住的唯有眼前這張睡臉。她愛看他睡覺的樣子,以前也是,那是真的愛這個男人,有人告訴過她。她動了動,側臥起來。
“幹嘛?”他睜開眼,睡得很輕。
“起夜。”她答道。
他蜷起腿挪出空讓她從下面爬出去,可是怎麼回來呢?總不能再叫醒他,還是回丫頭的羅漢床睡去吧,可回來時他已經睡到裡邊了,特意騰出地方給她的。她躺在他的枕上,只枕了一半,脖頸空空地懸著,彷彿他的唇還貼著。她想抱抱他,可是不敢,不知道以後行不行。也許沒有以後,她不會和春曉一樣,因為有福晉這一層。既然沒有以後,那就瞞下來,可是很難,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福晉派她盯著阿哥爺,畫箏雲梳自會盯著她。回去如何向福晉交代呢?她這叫監守自盜吧。倒是他強要的,但這種事歷來只會怪到女人身上。他或許會護著自己,那樣反而更嗆火。
第二天他賞她一個琉璃佩,她臉騰一下紅了,收下好像真是圖他什麼,那跟賣有什麼區別?賣皮肉的女人都是身不由己,自己反而是自願的;不收又太顯得太認真、不近人情,接也不是拒也不是。後來便也釋然了,總得替他想想,他們沒有夫妻之名,也不是兩情相悅,總得先這麼來,否則他良心上也過不去。
妙蓮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是死鴨子嘴硬,她過得並不好。胤礽女人太多,她再好也並不是那唯一的一瓢;還有一層,他知道自己收了她的人,未見得收了她的心,反正已經如此,不會再有勝利感,便心灰意懶不願與她親近;何況她那樣出身,紫禁城裡不會有人比胤禩更體恤。失了寵,連蘭蕥都看輕她三分。蘭蕥也是她全盛時期太子妃安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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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個心腹,如今也用不著了,卻沒復召回朝,全然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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