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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易家千金,慕者眾多,她卻偏偏中意那寺中僧侶,默然想著,不提不說,靜待再遇,成就姻緣。
她知青蘼意圖,也知兄嫂另有身份,否則不用多年尋人,最後將目光落在那素衣女子身上,要她潛伏顧庭書身邊。
她亦震驚於原來那看來柔和溫煦的灰衣僧者就是顧家長子的事實,然而不論他是誰,是何種身份,漸離也好,顧庭書也罷,那就是她認定了的人,不可更改。
顧庭書拉攏於易君傅,她對兄長提議說,結親可好?
那時易君傅反對,她卻道:“就算大哥不說,顧庭書也會說的。”
事實如此,顧成風以締結姻親作為交換,她欣然接受。眉梢帶喜之時,她看見易君傅疼惜神色,萬般不捨。
她長跪於兄長身前,指天起誓道:“我易秋寒若為顧庭書有損大計,必不得善終。”
易君傅將她扶起,問她何苦。
她笑意朗然,道:“第一,我是易君傅的妹妹,大哥大計,我難道不要出力協助?第二,我才是顧庭書的妻子,非君不嫁。”
彼時她神容堅定,自信滿滿,親與情,孰重孰輕,衡量在心。
顧、易結親,聲勢浩大。
那日她鳳冠霞帔入座花轎,聽熏天鑼鼓,喜炮連響。紅妝長街,卻無人見她獨坐寂然,垂首看著那張畫紙,畫上依舊是那深居簡出的灰衣僧人,眉間紅塵不去,卻不是為她。
新婚紅燭,燒的也不是良辰美景,如她來時一人,空窗獨坐,甚至連喜帕都是她自己揭下的。
新府東苑,女主新來,她卻知道偏苑裡,早她多時就住著一個人,素衣長裙,清蕭淡漠。她不過問,只做著該做之事,慢慢贏得顧庭書信任。
那時糧草被劫,看來有人作梗,卻是易君傅故意安排,又迅速給予補給,只為表忠心,而事實上,糧草不少,易家沒有損失,反而贏了一份誠意,亦是她為他繼續“協助”顧庭書做了鋪墊,以及挑撥顧、寒兩軍。
一側青驪動顧庭書所牽深情,一側她易秋寒握顧少統轄治理之權,她們並無交集,彼此相安。
眾人只說這易家女主寬容忍讓,侍夫從一。卻有誰知她也是女子小心,固然有利在前,但那畢竟是她心中所向的唯一之人。除了公事,夫妻之間再無過多言語,卻是他常去偏苑,她如何不怨。
那時顧庭書說,請她幫忙將青驪帶出雨崇。
她說,好。
馬車裡,她與丈夫默然對坐,如舊無聲。
車聲轆轆,天亦已涼。她掀開車簾,看見那本就弱不禁風的女子在風中跟車行走,不甚'炫'舒'書'服'網'。
腦海中驀然浮現出當年在成臺譚樟寺內,她笑著喚青驪作姐姐,還顯得親密,不由心頭一動,想將她喚來車上。然而轉念,畢竟心有不甘,她再看顧庭書目光所落處,正是青驪瘦削的身影,丈夫神色關切,已然疼惜。
她遂放下簾子,當作不見,靠著車廂壁,闔眼休憩。
畢竟在意,她並非當真那樣大度。何況這一次,是送青驪去順章,顧庭書將久居之地,而她卻要四處奔走,難見丈夫一面,如此,就是將所愛拱手。然,大計在前,容不得她說個不字。
顧庭書去了順章之後,她仍要留於雨崇,並時常外出押運糧草軍備。
易君傅曾問她,是否後悔。
她看著物資運送如顧軍軍營,笑意中帶著疲憊,黯然道:“我不後悔這樣做,卻一定會後悔騙了他。”
兄長拍她肩頭,她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頓時也就將險些湧出的眼淚嚥了回去,道:“我只求將來大業得成,可以放他一條生路。”
易君傅說,那不是他們可以決定的。
顧庭書一離開雨崇,顧庭玉就蠢蠢欲動。
望定城不斷有寒軍滋事,那都是在計劃之內的事。蕭簡以肖去繁之名帶領寒軍在外生事,而易君傅則在內對顧廷玉煽風點火,力圖挑起兩軍爭端,率先開啟望定城門,攻下一處戰略要地。
這一次,她卻忽然將顧庭書從順章找回,試圖阻止一切發生。而事實也是顧庭書及時趕回雨崇,扣下出兵軍令,緩和了局勢。
青蘼為此質問於她,她只沉默。是時間教她難以割捨下顧庭書,不忍見他倉皇辛苦,走入他們設下的局。
她不能對青蘼說於心不忍這四個字。
而她也不知,那時將顧庭書找回雨崇,恰巧錯過了青驪生產。雨崇城內一場波折終結的同時,順章別院裡,卻有人為了顧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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