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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陣沉默,司斛卻忽然進來,道:“五殿下,周大人說請您立刻回廷機閣。”
承淵霍然起身,這才發現青驪不知何時已經反握住他的手,縱然女子依舊神情淡淡,卻用這種方式告訴他,她的不捨和擔憂。
“等我回來。”他抽回手,再看了一眼墨髮素衣的女子,才被她稍稍撫平的眉峰又一次皺起,而後快步離去。
臨近晚膳,青驪原本正與司斛在宮內散步,卻被一個莽撞的小太監驚了驚。
“怎麼回事?”青驪蹙眉問道。
還未等人回話,承淵身邊的內侍就行色匆匆趕來,道:“七公主,一切都已經打點好,五殿下要您立刻出宮。”
“五殿下在哪裡?”青驪質問。
“五殿下已經趕去城樓,說要和顧軍開戰。”內侍回道。
“廷機閣周大人現在何處?”
“還在廷機閣。”
青驪聞言,立即趕往廷機閣,果見周易賢一人留守,似有意等她前來。
“五殿下知道七公主不會輕易就走,所以要微臣留下給公主解答。”周易賢謙遜,卻面色凝重。
“周大人說吧。”青驪道。
“方才離淵島的使者來過。他們本是作為說客去遊說顧成風,離淵島雖然只是彈丸之地,但實力已不同往日,顧成風忌憚三分,又改了說辭是前來勤王,以防不軌之徒。五殿下深知顧成風賊子之心,拒開城門。是時又有顧軍在雨崇城外假借勤王之名請求開城。離淵島使者見遊說不成,便要請辭。五殿下一怒之下就要開戰。”周易賢言畢,遂退出廷機閣。
青驪知道,承淵的忍耐也已經到了極限,這麼多年來諸事累壓,他早已不堪重負。皇帝病逝駕崩,對他而言無疑雪上加霜,喪父之痛加上亡國之恨,這一戰遲早要來。
既然答應過承淵只要他開口,她就會離開,青驪便不在宮中多做停留。
珍珠冷(十八)
承淵早就安排了護送青驪的一支隊伍,但此時女子卻並未直接趕去與月棠會和,而是駕馬直奔雨崇西門——顧成風的軍隊就是從那裡攻來的。
往日喧鬧的雨崇接到如今街景慘淡,除了整裝計程車兵,就是那些留下為雨崇做最後鬥爭的百姓。所有人的神情裡都寫著視死如歸,哪怕是垂暮之年的老者,手中握著已經斷缺的木棍,那樣的神情也肅穆悲愴。
當年在鬧元節出宮遊玩的景象從記憶裡被抽出,那時的喧囂熱鬧,人群裡到處有對新年的憧憬。她在馬車裡看著世事新奇,不過癮時她甚至跳下車,沒入人流,聽著人聲歡笑。彼時親人在旁,青蘼矜持,承捷瀟灑,承淵溫潤,如今卻是她一人駕馬狂奔,承淵苦守雨崇,承捷戰死,青蘼生死不知……
臨近城樓,青驪卻被士兵攔下。
“我是七公主青驪,五殿下可在?”青蘼身坐清攜之上,手握馬韁,急急追問。
“五殿下正在城樓部署,請公主放心離去。”士兵回道。
他也是一早就料到她會過來,所以連最後見面的機會都這樣拒絕。
“我明白了。”馬上的女子低聲自語,取出一隻沙包,交給士兵,道,“煩勞轉告五殿下,青驪會履行所約之事……”
她抬頭,仰望雨崇最後的這道屏障——他明明就在上面,卻不能相見,如他們就算再親近,也是被橫亙在彼此之間的血親身份所阻隔。
“等他回來。”她掉轉馬頭,揚鞭,就此踏塵而去。
她沒有看見城樓上默默凝望的那個人,在最終即將點燃戰火的那一刻還想要回頭再看一眼她的身影。長街上她素衣飄然,駕馬離去,如是落在他記憶裡的最後一筆,拖長了墨跡,漸漸淡去,也終結了他們相守的時光。那些無言卻深情的凝睇,最終在他一聲“擊鼓”之下,落下帷幕。
青驪按照事先計劃的路線前去與月棠會和,卻不想還未離開雨崇多遠就看見了月棠一行人。
原來當初月棠帶著慕空離開皇宮之後,本想託人照顧孩子,自己回去,但她不放心將慕空交託他人,只好留下照顧。
“你真的要回去?”青驪看著月棠,始終如一的溫婉模樣,卻在此時多了堅韌。
“七公主會出現在這裡,就是答應了承淵會照顧空兒。既然這樣,請公主成全我做為承淵妻子最後的願望。”月棠將牽著的慕空的手交託到青驪手中,“月棠有愧於公主,望公主大量,不計前嫌,替我照顧空兒。”
“這個時候再說過去的事已經沒用了,你真要回去的話。”青驪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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