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部分(第3/4 頁)
花枕頭?”顧庭玉來了興趣,立刻追問道。
易君傅卻只是笑笑,道:“我只是個商人,走每一步之前都要多少知道些對方的情況,多方權衡了,才好下決定。二少這樣問,我卻是答不上來。”
對於易君傅的直言,顧成風並不太掛於心。而玄衣商者與顧庭玉看似閒聊的對話,卻彷彿真有所指。
“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顧庭書愁眉未展,“猜測有時是最可怕的,沒有太大根據的東西,還是不要妄下定論。”
其餘三人只見顧庭書說完這句就闇然轉身離去,不多言語,彷彿忽然憎惡起什麼來。那腳步雖然慢,卻異常堅定,像是每一步都踏碎了什麼,碾碎了時光。
桃花涼(九)
晚膳之後,顧庭書去了青驪住處。
少有人來的園子,即使在已經入夏的時節都顯得有些冷清。
司斛才服侍了青驪梳洗,正抱盆出來,見了顧庭書正要行禮,卻見對方輕擺手。她會了意,這便退下。
司斛走得匆忙,沒來得及關門,顧庭書就此入內,見青驪披著外衣正坐在窗下,看著那盆蘭花。
“你這樣會著涼的。”顧庭書道,他卻看見青驪手裡正在掰著什麼,待走近了,才發現蘭花盆邊已經有一小片被扯碎的蘭葉,他問道,“這是做什麼。”
“心裡想著事,手裡覺得空了,就順手摘了葉子。”青驪一負手,手心裡原來盛著的碎葉就此落下。她起身看著顧庭書,道:“我想睡了,你回去吧。”
他不走,她也不動。低下的視線裡,是她垂著的眉眼,故意在刺他似的。
顧庭書卻坐下,言語裡帶著氣,道:“你自睡你的,不用理我就是。”
“東苑有人在等你,何必過來遭我冷眼。”青驪坐在床邊,伸手就去解床邊銅鉤,要放下簾帷。
顧庭書當真被戳中要害一樣霍然起身,健步就到床邊將青驪拽起。
這一下來得太快,青驪全無防備,披著的外衣就此滑落,她就穿著中衣與顧庭書相對,彼此不讓。
“我說了給你選,要進宮要留下,只要你一句話,我也不再說什麼。你如果不走,就別用這些話來扎我,否則教比你在宮裡日日對著那些東西睹物思人更要難堪十倍。”顧庭書眼底盛怒,長久來得以控制住的情緒竟就這樣暴露。他不是真性溫和,不過日久受了佛書影響,才不至於太多乖戾暴躁。
今日在宮裡,就已有事觸了他的痛腳,現在被青驪一激,更加壓制不住心頭怒意。
“我哪裡說錯了嗎?”青驪冷然卻毫不退讓。一句話,教她看見他眼裡燃得更盛的怒火,並有讓她不安的意味。
顧庭書卻是嘴角挑起一絲笑意,詭異莫測,看著眼前青絲如瀑的女子,另一隻原本垂著手不禁觸上她的臉。指尖微涼,滑過她泛著溼氣的臉。
青驪試圖避開,無奈顧庭書抓得緊,她動不得身。
“你方才說那句話的眼神,讓我忽然明白了什麼。青驪……”顧庭書又逼近已經提起警備的女子,語調曖昧起來,“今夜,我不回東苑了。”
“顧庭書!”她雖然身似階下囚,卻也不容人這樣欺辱。白日裡被顧庭玉輕薄,已經教她恨極惱極,現如今顧庭書一改常態的輕聲柔語,戲謔的眉目讓她更加憤然。
“曾經大琿皇室七公主,被嘉陽帝寵得如珠如寶的你,現在,也會怕嗎?”
她忘了他是顧庭玉的兄長,身體裡流著的相同血脈讓除去平日偽裝之後的他有著和顧庭玉這樣相似的眼神。充滿諷刺和嘲笑。他將她禁錮在身邊,不過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而顧庭書在她身上,確實也用了足夠多的時間。
青驪別過視線。如果顧庭書還能再她的記憶力留下哪怕一絲的美好,她也不想在這樣的時候毀掉三年來對他的感謝。可以讓她抓住的記憶已經不多了,即使眼前這一個正在破碎,她也想盡量留得長久一些。
顧庭書忽然將她橫抱起來,目光猶如居高臨下一般,挑起嘴角,道:“除非有朝一日你能從我掌心逃離,否則你的恨,也只能被活活扼死。”
她始終都記得這句話,記著他這一刻的眼神,得意和放肆,甚至帶著毀滅,所以無論顧庭書做了什麼,現在還是將來,她都靜默地彷彿死了一樣——不是不恨,只是如今,沒有資格。
次日易君傅前來找顧庭書商量事宜,見他的卻先是易秋寒。
過去少女紅妝的易秋寒如今盤起髮髻,雲鬢貼花也再是往日未出閣時的豔麗俏皮,縱然眼底還是清波明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