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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門入內,除了臺上的燭火,房內沒有其他照明之物。燭臺旁的食盒沒有動過,而顧庭書也不在屋裡。
“你終於來了。”身後忽然傳來顧庭書聲音,聽不出是期待還是諷刺,卻依舊還有顧少的沉斂。
“哥哥如今才肯讓我來見你。”青驪看著顧庭書入內,顯然男子的氣色已經比當時在城樓之上好了許多,只是眉間眼底依舊都有散不去的冷漠,對她。
“蕭將軍和我說了,承淵是因為你才將我留到今日。”顧庭書看著臺上跳動的燭火,燃燒著時光,將兩人本就不多的相處時間這樣消耗著。終於,他喟嘆一聲,問道:“叢葭還好吧。”
“她很懂事。”青驪回道。
青驪卻也知道叢葭心裡對見顧庭書的渴望,只是如今寄人籬下,比不得過去總有顧庭書撐腰而可以自由放縱,叢葭現在只將委屈收起,只在夜裡睡夢中,會哭著叫顧庭書。
他沒問出對她的詢問,因為相信承淵對青驪的情誼——蕭簡不止一次來看過他,只為青驪,並轉告青驪近況,萬事,總有承淵。
“我本該在被擒當日就自我了結,但我畢竟活了下來。”顧庭書轉身正視青驪,眉眼沉鬱,一字一句道,“當年你在成臺曾和我說過,你必須活著,為了空兒,也為你自己。我也必須活著,為了自己,為了叢葭,為了你。”
視線中有顧庭書始終對她的堅定,不可動搖,即便時光流駛,他也堅持,何況還有他們的女兒。
叢葭曾無數次摟著他的脖子,親暱地粘在他身上,驕傲地說著自己的名字,顧叢葭。
叢葭,長滿蘆葦的地方。這是青驪的希望,幽居山野,遠離是非,只是不管是顧庭書還是承淵,都無法達成她的心願,這樣簡單,卻也十分艱難。
默然流動在兩人之間的空氣安寧祥和,燭光裡他們神色寬和,卻被屋外忽然傳來的腳步聲驚動。
侍衛忽然闖入說有刺客潛入皇宮,要青驪即刻回宮。
女子只稍停留片刻遂轉身離開,並不留戀。
青驪回道寢宮,卻見叢葭正在等著自己。
女童但見青驪歸來,立即撲上前詢問道:“爹呢爹呢?”
青驪將叢葭帶到桌邊坐下,看著孩子期盼的眼神,道:“他沒事。”
“娘去看爹都不告訴我。如果不是我纏著司斛姑姑問,是不是娘就不打算告訴我了?”叢葭焦急地拉住青驪。
青驪將叢葭攬在懷裡,疼惜道:“叢葭,你是更願意跟著娘呢,還是情願留在你爹身邊?”
“娘?”叢葭困惑地看著青驪,彷彿又看見了當日青驪要司斛將自己帶走時候的樣子。
女童想起和生母分別的時光,儘管不長卻那樣想念。她從沒想過有一天會和青驪分別,更加不希望會有第二次。縱然她也喜歡顧庭書,但從小到大,始終是青驪教她育她,生身之恩,即使她年紀尚小,也銘心刻骨。
叢葭拉起青驪的手,堅定道:“我要陪在娘身邊,再也不要分開了。”
青驪欣慰,卻是吩咐司斛將叢葭帶去休息。
宮中忽然潛入刺客,將才平定下來的氣氛立時又攪起了風波。身為皇宮護衛統領的蕭簡得到訊息之後當即入宮調查,侍衛大規模巡查,務必防止任何一個可能打破目前平衡的可能發生。
刺客經過祈安殿時忽然失去蹤影,是以搜尋的重點自然就在這座被幽禁了顧軍統帥的舊年殿宇。
蕭簡帶人親自搜查整個祈安殿,卻無果,然而才要離開,卻見黑影忽然躥出。
禁軍統帥下令全程緝拿,並帶隊隨黑影逃竄的方向追去,一路追至皇宮北門。
刺客被已經圍堵在宮門口的侍衛攔住了去路,同時蕭簡追來,一個縱身上前就扣住刺客肩膀。刺客當即回身出劍,逼退來人。
蕭簡抽出隨身長刀架住刺客攻擊,兩人就此在皇宮宮道之上大打出手。
刀光清寒,劍花斑斕。
眾人只見宮道上正在纏鬥的二人彼此難分難解,身手矯健,不容其他人插足其間。
另一處卻有馬車駛來,車內坐的正是青蘼與易秋寒。
但見有人過來,蕭簡翻過手中長刀,刀身映下此時月光,光線反射在刺客雙眼。蕭簡趁其不備,出掌強行擊在那人手腕之上迫使其棄劍,再迅速扣下刺客手腕將其反手擒住,同時踢下來人膝蓋押其當場跪地。
馬車依舊朝宮門行來,待到人群前停下。
易秋寒微微挑開車簾,問道:“過去問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