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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五殿下說了些,辛苦公主了。”蕭簡暗含嘆息。
青驪苦笑,看著日薄西山,黃昏在眼,總覺得有些事已成定局,即使人力如何努力著試圖去扭轉,該來的始終都會來。
“比起你們在外,我又算得上什麼。衣食無憂,生活平靜,是最受保護的了。”青驪道。
馬場上除了他們再無旁人,青驪走了一段,忽然道:“你想姐姐嗎?或者說……想過?”
“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想起過去,不止是她一個人。”落寞的側影,蕭簡回答模稜兩可卻不是假話,“但我會為她活著,拼盡最後一口氣。”
所有人都說,為大琿而戰,但歸根究底,是因為大琿有他們的牽掛,不捨得就這樣放棄。
“對了,寒翊的事,哥哥告訴你了嗎?”青驪問道。
“寒翊揪出了郭少安插在他身邊的細作,以朝廷不仁,濫殺重將為由,直接叛變,現在虔治那裡已經失守,郭少也已經動手。”蕭簡道。
“我不信郭培楓手底下的人會這麼容易被識破。”青驪別有深意,但看著蕭簡另有所思的眉目,她亦住口不再多說。
“因為寒翊只是得到了訊息,他揪出的那個根本不是郭少派出的細作,一切都只是藉口。他是看著豐寧戰事告急,二殿下……料想我們一時難以兩邊顧及,才看準了這個時機起兵。”蕭簡話語深深,眉心蹙得更緊。
“郭培楓出兵,雨崇是不是等於少了防護?”青驪追問。
蕭簡不想青驪竟有此一問,少女眼中的急切,對事實瞭解的緊張,已經完全脫離了過去的懵懂——她是從什麼時候起,關注並且深諳一切的?
“是。”蕭簡點頭,“逐新有五成的兵力都已經北上,剩下的五成還要做好隨時支援豐寧和防守的準備,雨崇本身,其實並沒有自我保護的能力。”
青驪默然,面對蕭簡如此直白的講述,她卻已沒害怕,如承捷之死,為國而戰,就毅然足夠。
“這也只是最壞的打算,就目前來說,一切都有轉機,公主不必太過擔憂。”蕭簡勉強支起笑容。
“希望吧。”青驪輕聲嘆道。
“再下去就天黑了,我送公主回去。”蕭簡到。
“這個時辰,你也可以進宮的嗎?”
“蕭簡是受五殿下所託,親自送公主回宮的。”眼裡總還有慶幸,他看著暗驚的少女,卻也不再多說什麼。
青驪回頭,清攜依舊安靜得站在身邊,當年的小馬駒如今已經長得高大。她伸手,輕輕撫摸,卻再找不到初見時的興奮,反而是時光沉澱,觸來溫熱,縱使物換星移,但總有些東西任時間沖刷,也不會改變——清攜之約,一生不棄。
珍珠冷(十四)
宮道之上,青驪正要與蕭簡分手,卻見對面走來一隊人影,待近了,方才看清,正是莊妃與月棠。
莊妃雍容依舊,由貼身小侍扶跟著,而她身旁的少婦一身粉色宮裝,行步緩慢,兩邊都有侍者小心伺候,不敢有絲毫怠慢。
“五皇子妃,是快臨盆了吧。”蕭簡似有所感。
“聽說就這兩天了。”青驪並不想過多提及有關月棠和承淵之間的事。
一行人走過,見對面站著的是青驪,都頓時緊張起來,就連方才還笑吟吟同月棠說話的莊妃都斂了笑容,眉目立時沉了下來。
狹路相逢,卻一時間無人開口。
月棠與青驪之間本就隔著一個承淵,心結已深,素日極少謀面,尚算相安無事,但像現在這樣見面,著實尷尬。
“參見莊妃娘娘,五皇子妃。”蕭簡行禮,算是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參見七公主。”眾侍者隨即朝青驪行禮。
青驪不語,看著月棠,目光落定在少婦那挺著的肚子上,腦海中又浮動起承淵曾給自己的承諾,一時五味陳雜,悲從中來。
青驪高傲如舊,只偏過頭對蕭簡道:“不是要見哥哥嗎,這就去吧。”
兩人經過人群,青驪卻忽然被什麼東西相絆,身子重心不穩,雖然抓住了蕭簡,卻依舊累及身邊的侍者,頓時宮道之上一片混亂。
待青驪回過神,只見月棠被推倒在地,並面色慘白。
“傳太醫!快傳太醫!”莊妃大叫,同時命中人將月棠送回。
青驪默然看著眼前手忙腳亂的場景,一直到月棠由眾侍者扶著離開,她依舊若有所思。
“七公主這一跤摔得真是時候。”莊妃眼中冷光凜然,盯著漠然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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