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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話總能吹散她心底一切的陰霾,即使她有多不快,只要承淵一句話,那些消極的東西就全都不成立。她堅定地相信著少年的每一個字,而用這些話語串成的承諾,會是她一生的遵守和堅持。
某日青驪和青蘼在御花園談心,興起時,青驪拉著青蘼彈首曲子,侍者遂將琴取來。
少女坐在樹蔭下,十指拂過琴絃,輕輕一撥,琴音遂出,而後宛若流水,曲樂娓娓而來。
青驪則站在一邊,聽著青蘼彈琴,之後又見承捷帶著蕭簡與承淵也朝這裡走了過來。
“我說了一定是青蘼在這兒彈琴。”人未至,聲先到,承捷爽朗的笑聲總如園中春光一般暖人心脾。
“哥哥。”青驪自然首先看見笑意從容的承淵,歡快地跑到少年身邊,而後才叫了聲二哥。
青蘼此時也停下撥絃的手,待到承捷身邊,與蕭簡目光有了片刻接洽。
“那個討人厭的傢伙沒和你們一起?”青驪有些慶幸,卻也疑惑。
“就在後頭,被莊妃拉著呢。”承捷指指身後。
青驪順勢望去,只見郭培楓正與莊妃交談,庭院裡花紅柳綠卻都不及那少年抬首時微笑的鮮亮。
見郭培楓與莊妃交談完畢,兩人正朝這裡走來,青驪嘟起嘴,嘀咕道:“他怎麼和莊妃一起了?”
“實話告訴你,郭培楓的母親,就是莊妃的表姐。”承捷道。
青驪這才【炫】恍【書】然【網】大悟,想來郭士仁如今肯來雨崇也是給了莊妃面子。又是外戚,又是軍閥,想著莊妃這樣一個女子只因為身後的背景就有如今地位,青驪更看她不順眼。
“果然物以類聚。”青驪轉身,興趣索然地到青蘼身邊。
莊妃與郭培楓款款而來,除了青驪始終揹著身不曾理會,其餘人都以禮相待。
“方才聽見琴聲,不知是不是青蘼公主撫琴?”郭培楓彬彬有禮,然而神色裡總是帶著多多少少的驕傲。
青蘼點頭:“郭少見笑了。”
“青蘼的琴彈得極好,那日筵席上一曲流音,當真繞樑三日呢。”莊妃一貫的吹捧笑容,縱然妝容精緻,卻總顯得雕琢痕跡過重。
“莊妃娘娘過獎了。”青蘼也不喜與莊妃有過多交集,無奈她不能像青驪那樣自我,故只能禮貌回應。
“方才離得太遠,未曾聽清,公主能否再撫一曲,教在下領略一二。”郭培楓道。
“我姐姐彈琴給父皇聽是應該的,給某些人聽是因為無奈。”說到這兒,青驪瞟了莊妃一眼,見莊妃媚笑的神色也不由怔了怔,她心裡好不痛快,便繼續道,“給你聽?為什麼?”
“青驪,不可無禮。”青蘼此話,權當給郭培楓一個臺階。
“莊妃剛才說了,我姐姐彈琴給父皇聽,當時我哥哥也當眾舞劍了。這樣吧,你也舞一段來看看。”青驪的語氣聽來稚氣十足,然而看著郭培楓的神色卻也有如他一樣的挑釁。
少年看著雙眸清澈的青驪,眼中隱隱閃動銳光。他自然明白這是青驪有意刁難,但面對與自己有著同樣自身驕傲的大琿公主,如今又位居人下,只好忍下這口氣,道:“公主之命,在下卻之不恭。只是,刀劍之器,拿來危險。”
青驪左顧右盼,叫道:“給我拿把剪子來。”
侍者送來剪刀,青驪當即從花圃裡剪下一節細長花枝,枝頭還有春日裡盛放的花朵。
莊妃見狀,卻已來不及阻止,惟有眼睜睜看著自己親手種的新花被青驪剪下遞到郭培楓手中。
其他人也都為青驪如此舉動暗自震驚,只有女童仿若無事地將花枝交給郭培楓,笑意吟吟道:“開始吧。”
青蘼見如今無人說話,為緩和氣氛便先坐到琴後,稍稍定神之後遂開始彈琴。
郭培楓看著新枝在手,枝頭花蕊嬌豔,耳畔有青蘼琴音婉約,心下估摸一陣,唇角牽起一絲桀驁笑容,揚手翻身。
少年袖若生風,身姿翩然,合著琴曲流轉,姿態多端。
眾人見那一襲錦衣腳步輕盈,身段靈活,手中花枝仿如寶劍,有劍氣卻不駭人,種種情愫都綻放在枝頭盛開的紅花之上,剛柔並濟。
青蘼本專心撫琴,卻見皇帝一行人正朝此處走來,手下原本柔和婉轉的調子忽而急轉,撥絃之後一記長音,只有尾聲繚繞,待將盡時又一抹琴絃再緊跟幾聲挑撥,嘎然止住琴聲。
郭培楓不料青蘼陡然轉音,卻也靈活跟上,最後收袖俯身,竟直接將花獻在青蘼面前,眉宇之間笑容顯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