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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太夫人至今不知道當日讓周珺琬“病倒”的人不是寧夫人,一如寧夫人不知道那人不是她一樣,此事註定將成為她們婆媳之間的一樁懸案了。
但周太夫人畢竟也是場面上多年走過來的人,饒心裡已是驚濤駭浪,到底還是強忍住了未表露出多少異樣來,只除了放在羅漢床扶手上的指關節有些發白,再就是聲音裡有一絲緊繃,“難得這丫頭如今入了你的眼,說來她還是我的孃家人,你可得對她好一些,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不過很快,她便已想到給寧夫人和周珺琬添堵的主意了,因話鋒一轉,看向寧夫人道:“對了,少遊年紀也不小了,也是時候該娶親了,昨兒個他來給我請安時,怎麼瞧著竟瘦了那麼多?人也一副葳蕤的模樣兒,可見房裡沒個主母的確不像樣兒!他父親既把這事兒託與我了,老婆子少不得要管起來,我打算明兒便請了官媒上門,讓她們儘快給物色幾個好的,你這個做婆婆的想要個什麼樣的兒媳婦,不妨現在與我說說,我也好比著挑,省得將來新媳婦進了門,你不滿意!”說到最後,眉眼和語氣間的得意任憑怎麼抑制,到底還是抑制不住的流露出了幾分來。
又似笑非笑看向周珺琬:“待你們一房的主母進門後,你須時刻記得上下尊卑有別,務必要盡心盡力服侍好你二爺和二少夫人,切莫仗著是我的孃家親戚,便對你二少夫人有所不敬,明白嗎?”
哼,跟她作對,她還不信真治不了她們了!
果然周太夫人此言一出,寧夫人便即刻變了顏色。周太夫人提別的她都能忍,惟獨這件事忍不下,只要一想到自己精心挑選的兒媳婦眼看就要過門了,卻被周太夫人和馮姨娘使陰招給攪黃了,她就只恨不能喝她二人的血,吃她二人的肉,偏周太夫人這會子還哪壺不開提哪壺,這簡直就是生生在剜她的心,在逼她去死呢!
當下因冷冷一笑,便要反擊回去。
卻被周珺琬搶在她之前笑眯眯的開了口:“闔府誰不知道太夫人您老人家是最重規矩,最看不得有違上下尊卑之事的?琬兒謹遵您老人家教誨,一定會盡心盡力服侍好二爺和二少夫人,絕不做任何對二少夫人不敬之事!”
說著,有意無意看了一旁眼裡有掩飾不住幸災樂禍之色的馮姨娘一眼,其言外之意不言而喻,你既口口聲聲讓我牢記‘上下尊卑有別’,不對主母不敬,怎麼卻不先管好你自個兒,先管好馮姨娘呢?
周珺琬此話一出,就輪到周太夫人和馮姨娘變色,輪到寧夫人喜笑顏開了,當即便拍著周珺琬的手笑眯眯道:“我記得你初來咱們家時,才十二歲不到,如今卻這般知禮節識進退,可見周大人和周夫人當年把你教養得很好,等過幾日盂蘭盆節時,你可得記得好生給他們二老上柱香,以答謝他們的生育之恩和養育之恩才是!”
言外之意,幸得當初周珺琬來齊家時已有十二歲,已經定了性,也幸得她父母將她教養得好,她才能似今日這般知禮節識進退,不然若是一直跟著周太夫人,由周太夫人教養,她只怕早被養廢了!
周太夫人被寧夫人的旁若無人氣得手發起抖來,冷笑道:“寧氏你這話什麼意思,是在說我不會教養小輩嗎?你可別忘了,大燕朝的西寧侯,你的夫君,便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你說我不會教養小輩,是不是在質疑你夫君的人品能力?你眼裡還有侯爺這個夫君,還有我這個婆母嗎!”
這話說得委實太重,滿屋子伺候的人包括馮姨娘母女並周珺琬都深埋下了頭去,噤若寒蟬,偌大的屋子瞬間落針可聞,只聽得到周太夫人粗重的喘息聲。
然寧夫人卻半點也不懼怕,反而只覺得無比的快意,屈膝對周太夫人行了一禮,故作吃驚道:“母親這話兒是從何說起,兒媳幾時說過母親不會教養小輩的話兒了,滿京城誰不知道您老人家最是教子有方的?”
問一旁眾丫頭婆子,“你們有誰聽見了嗎?”問得眾人的頭垂得越發的低,只恨不能地上有一條縫好叫她們鑽進去後,方又問馮姨娘母女,“馮氏,四丫頭,你們聽見了嗎?”
眼見周太夫人正拿幾欲噴火的目光瞪自己,馮姨娘真的很想答“聽見了”的,可寧夫人又實實在在沒說過那樣的話兒,她又怎麼敢當著寧夫人的面兒無中生有?就算寧夫人的意思的的確確就是這樣,她也不敢說這個話兒,更何況她一雙兒女的親事雖則有齊亨答應做主,卻無論如何越不過寧氏這個嫡母直接做決定,畢竟於理法上來說,齊少灝和齊涵芊雖是她生的,他們叫“母親”的那個人卻始終是寧夫人!
遂裝作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