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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懿望著夏侯沅的幽暗眸中閃過憐惜和柔和,沉毅剛硬的面容因為夏侯沅的呼喚柔軟了些,小人兒一聲聲的喚,夏侯懿一聲一聲的回,聲線沉穩厚重:“嗯,父王在這裡……沅兒別睡著,醒過來就好了。”
見那命垂一線的小人兒總算是救回來了,夏侯懿便把他交給竇雅採抱著,他選了一處風雪吹不到的僻靜地方生火取暖,就地搭了木架,然後搭起了帳篷,又從竇雅採懷中接過夏侯沅抱著,另一手把自己方才脫下的黑袍披風遞給竇雅採。
“你換上本王的衣裳,把你的脫下來烤乾。”
竇雅採垂眸,不看他:“我不要。”
夏侯懿見她坐在石頭前,縮著身子烤火,微微眯了眼,沉聲道:“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你若是病了,還要本王來照顧你嗎?”
你敢跟我回去嗎?
你敢跟我回去嗎? “……咳咳。”
咳聲嘶啞,竇雅採沉默良久,默默接過夏侯懿遞過來的衣袍,默默換上之後,便沉默不語的坐在火堆前。
不時擔憂的看著夏侯懿懷中的夏侯沅,方才已經餵過藥也已經施針了,之後只能看天意如何了。
她的眸光不經意的落在夏侯懿的傷口上,之前的傷口應該已經癒合,許是今夜遇刺,傷口撕裂,才會有血跡滲出紗布,望著夏侯懿,心中卻不自禁的想起吳氏的所作所為,眸底湧現恨意,當即移開了視線。
夏侯懿早已看見她的目光,微微沉眸:“本王無事,現在要緊的是沅兒,”頓了一下,他冰眸裡帶著淺淺微笑,“其實,你有沒有覺得王府裡,比外頭暖和?”
竇雅採垂眸抱膝坐著,看著面前跳躍的火焰一言不發,夏侯懿也沉沉的不說話了,眸光一掠,停留在夏侯沅的臉上,大手撫上了小人兒的眉眼,卻停留在他右眉下的凹痕上,薄唇緊抿。
竇雅採瞧見了,眸中帶著譏諷,冷笑道:“那是四年前金氏弄的,她與沅兒玩耍,結果沅兒磕在桌角上,傷了之後就怎麼也好不了了……這樣勾心鬥角的地方,算什麼暖和?還不如這一片茫茫雪地來的乾淨!”
“金氏故意的?”
夏侯懿寒眸比夜色還要濃黑,沉沉的落在竇雅採身上。
竇雅採眯眼冷笑:“故意?事後,我也故意給她下了點藥,她臉上出蕁麻疹,半年才好,半年才能出門!我告訴你,若有人傷了沅兒,不管有意無意,我都不會讓她好過!若有人要沅兒死,我就能為他去殺人!”
夏侯懿眸色如星,凝了她半晌,忽而沉沉的笑起來,寒眸裡有華光異彩流淌。
“你笑什麼?”
竇雅採站起來,剛要質問他,那邊艾葉就跑了過來——
“小姐!原來你們在這兒啊!找到小王爺了嗎?啊,小王爺這是怎麼了?那些人也太狠了!”
艾葉看見夏侯沅的樣子,自然也是心疼,轉眸看向竇雅採,“小姐,還要繼續走麼?”
竇雅採看了夏侯懿一眼,眸中冷光凜然:“沅兒這樣,還走什麼?你也會說,那些人太狠了,我們自然是要回去,”她心中根本就不相信夏侯懿,昂頭看著他一字一句道,“你不是說不姑息養殲嗎?我告訴你,傷了沅兒的人,便是瑞王府裡的人,你敢跟我回去嗎?”
艾葉一驚,囁嚅道:“王爺這會兒回去不是抗旨麼?”
夏侯懿抱著夏侯沅起身,冰眸含著一絲冷意:“無妨。”
再望向竇雅採,冷意裡帶著淺淺的戲謔,“只是,要耽誤你逃跑了。”
竇雅採冷哼一聲,當先往回走,先回了廢窯將那三具裹滿了粗鹽和焦炭的嬤嬤屍首放到馬上,回去算賬,這些都有用處。
折騰一夜,天光大亮之時,他們才回到瑞王府,府中眾人得了訊息忙趕了出來,吳氏和金氏自然也出來了,吳氏早已換了衣衫,薄施粉黛,絲毫看不出疲態,只是右手輕輕捂著心口,滿面細汗,像是在強忍著巨大的痛苦,看見夏侯懿抱著夏侯沅回來,竇雅採跟在後頭,臉色霎時大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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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入膻中
針入膻中 竇雅採這會兒已經換回自己的衣裙,看見吳氏的表情,心中冷笑,她當時用銀針刺入三個嬤嬤的巨闕穴,三個嬤嬤頓時倒地身亡,吳氏卻刺偏了而入了膻中穴。
針入巨闕,會即刻衝擊膽肝,震動心脈而亡;而針入膻中,則內氣漫散,心慌意亂,神志不清而已。
即便吳氏當時匆忙讓人處理了夏侯沅,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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