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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頭是他的親生兒子,還不知道情形如何呢,他心中焦灼,怎麼能把他單獨留在外頭?
竇雅採一嘆,少不得跟他耐著性子解釋一番:“出痘不比尋常病症,按理每個人年幼時都會出一次,但仍是按各人體質而言的,有些人一輩子安安穩穩從不出痘,有些人年幼時不出,長到了二十三十甚或是四十年歲,遇到了出痘的小孩子或是成人,他也能染上,你從未出過痘,怎麼能進去?若是你因為沅兒染上,那如何是好?”
誰能擔保他就不會跟他兒子一起出痘?
夏侯懿卻不管這些,等她說完,手也不放開,只硬了聲:“那是本王親生兒子,那可是本王唯一的兒子啊,本王不放心,不管會不會染上,本王都要進去瞧一瞧他,沒有親孃進去探病,把親爹留在外頭守著的道理!”
他就是要親眼看一看沅兒才能放心,她要是再不答應,那也不要徵得她的同意,他直接闖進就好了,反正她也攔不住他!
言罷,寒眸浮現一抹譏誚,痘疹?哼,痘疹算什麼?
他是千軍萬馬裡面闖過來的,什麼樣的傷病慘狀沒見過?
什麼樣的刀傷劍傷沒有過?
難道他堂堂瑞王,會怕這小小的痘疹嗎?15426696
他一身戾氣,就是病魔邪祟也得繞著他走!
有他鎮宅,沅兒指不定還好的快些!
很嚴重,很嚴重
很嚴重,很嚴重 竇雅採心頭一嘆,夏侯懿這說一不二的性子她是知道的,若她非要攔著他,肯定也是攔不住的,他就是把門踹爛了,他也是要闖進來的,想著他到底是夏侯沅的父王,心頭一軟,神情便略略有些鬆動。
何況夏侯懿已經二十五歲了,又在沙場馳騁十年,受盡風霜折磨,應當沒有那麼容易染上痘症的。
這樣一想,她便徹底放鬆了手,抿唇道:“那就一起進去。”
艾葉和她幼時都出過痘,自然是無礙的。
“好。”
夏侯懿沉聲應了,三人便都一齊進去,京墨在廊簷外候著,人多了也未必是好事,何況這是王妃住處,他還是避諱一下的好,他只撥了兩個人跟著他,在外頭守著等候吩咐就是了。
竇雅採剛推門進了屋中,便聞到了濃重的藥味兒,擰了眉,幸而還是白天,窗格里透進天光來,京城裡比驪城要暖和的多,所以太陽自然也暖和的多,這會兒淺淺的細碎的陽光從窗格里漏進來,她漸漸適應了屋中的光線,見外間無人,便撩起那擋在面前的紫繡紗簾進了內室。
內室攏著地龍,銀絲碳隱隱燒的通紅,內室藥香濃郁,也很是暖和,竇雅採一眼就瞧見了榻上窩在被褥裡的夏侯沅,他似乎睡著了,對幾個人進來的腳步聲恍若未聞。
床榻頭前小几案上供著痘疹娘娘的像,她一嘆,幸而不是在宮中,如今她是瑞王妃,掌管內宅諸事,夏侯沅不用遷出去避痘,若是吳氏或者金氏任何一個人當家,只怕她跟沅兒就得被她們名正言順的趕出王府了,想到這裡,心裡頭不禁可憐那才幾歲的上官恪,想了一回,又掛記夏侯沅,還是斂了心神。
竇雅採不禁越發輕了腳步,上前去一瞧,果然瞧見夏侯沅臉上都是痘疹,且分佈很密,仔細看還看得出根盤紅暈顯著,疹色紫暗,皰漿渾濁,她不由得越發皺緊了眉,這痘疹出的很嚴重啊……
她要伸手去摸夏侯沅額頭的時候,卻見那原本沉睡的小人兒倏然睜開了眼眸,漆黑如墨的眼眸在略略一怔之後看清了站在床前的人,墨眸中閃過淚意,一下子就坐起來,撲進竇雅採懷中,哽咽道:“娘……”
真是好久不見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他之前跟竇雅採賭氣跑了就沒再見過,這會兒重病之下瞧見竇雅採,心頭諸般複雜情緒,但是心頭對孃親的依賴還是佔了上風,只覺得在竇雅採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竇雅採心頭也是一酸,他再如何聰明如何逞強,也還是個小孩子呢,抱著小人兒,只覺得夏侯沅身上燙的厲害,忙收斂了心神,走過去坐在塌邊,將他放在榻上,扯了他的手腕輕輕搭脈,口中柔聲道:“沅兒為什麼不肯讓太醫診治?連外祖父來也不肯?”
夏侯沅一臉的委屈,看了竇雅採一眼,眸光瑩然,眼底還掛著淚意,眸光上移,看見了站在床邊的夏侯懿和艾葉,眸光又是一軟:“父王……”
夏侯懿這會兒早就忘了榻上的小人兒知道他要謀反的事情,聽了這軟聲呼喚,心頭也微微酸了一下,卻扯了薄唇微笑起來,也一併坐到床榻邊上:“嗯,父王回來了,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