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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了團扇!”他興奮地跑下臺階,拎過石榴肩上的鋪蓋。“這些被褥還沉甸甸扛來幹嘛,笑話本王用不起好料子?你喜歡哪種布料,我遣人到司衣現做去。”
石榴白他一眼,騰出手拿下團扇,忿忿道:“嫁妝,懂麼?”
“鋪蓋捲兒再小,也算是我的嫁妝。你不許貪汙它。”石榴繼續說:“禮成以後,我的東西是我的,你的東西如果我想要,也得是我的。還價嗎?要討價還價就提前協商好,否則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只需你的腰牌,討來當作一丁點彩禮不過分吧……
“諾。你的鋪蓋屬於你,我的鋪蓋也屬於你,滿意否?”郡王喜滋滋地拎著石榴的“嫁妝”,把她迎進鶴翔殿。看到綠裙團扇,才意識到石榴這樣在意自己,他都樂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石榴聽七娘說過,花釵青質連裳,青衣革帶韈履,是女子的嫁衣。
雖然石榴那身衣裳只是件綠色的宮裝,李隆基也心滿意足了。他著紅袍,石榴穿綠裙,以扇遮面,便可關起門來悄悄行卻扇禮。簡單到極點的儀式,卻有非同一般的意義。
一進門,就看到屋內早擺好了酒菜。石榴覺得頭暈得厲害,只當感冒了,開啟醉棗罈子,小心翼翼取出一枚醉相思,回頭揮手招呼李隆基:“我師傅送的賀禮,你來嘗一個。”
郡王把她的鋪蓋卷擱在榻上,大步走過去,從背後攬住石榴,親暱地貼著耳根說:“好香的酒棗,你銜來,我才肯吃。”
“狼,別太過分……”伸手往他腰裡摸了摸,沒牌子。
“分明是你太過分,手腳不老實。不要亂摸……”嘴上這樣說,卻沒阻止石榴。
“先等等,腰牌硌的不'炫'舒'書'服'網',我放好它。”石榴解下自己的腰牌,問:“你的呢?擱在一處吧,我想讓它們也成雙成對待著,免得待會兒屋裡亂糟糟弄丟了。”
話音剛落,人已被打橫抱起。
“狼,是抱我去放腰牌麼?”石榴眨著眼睛,用手指去戳他的胸脯。
“抱你去放腰牌、摘首飾、關門、卻扇、坐床。我們有一整天的時間慢慢消遣。”
石榴盯住金匣內盛著的郡王腰牌,笑答:“狼,抱我到桌邊,為你銜次棗子,下不為例。”
舉箸挾住酒棗醉相思,石榴心中暗道:隆基,拜拜~我會到馬嵬坡安頓個窩,以方便幾十年後見證屬於你和楊貴妃的歷史時刻。然後把它刻在石板上,成就一代狗仔宗師的第一份八卦新聞。你在宮中要好好表現啊,爭取早日登基,早日納妃,早日馬嵬坡。
“師傅做的棗子可是上品,第五層叫醉相思,食之可消一切煩惱。狼,你嚐嚐。”石榴把棗挾起來,遞給李隆基。
“不是說銜來喂的麼?”郡王很委屈。
“狼,我變卦了呀。”石榴笑眼彎彎,把醉相思塞進郡王口中。
長安城,東市懸壺之館,等著診脈的人都排到了大街上。羅公公提著一串藥包走出來,向相熟的幾個街坊打了聲招呼,才慢慢往新購的宅子走。大夫說服完這幾劑藥,槐兒就沒大礙了。
“姜羅老哥,來碗餛飩?”擺攤的吆喝著。
“等我兒子養好了,帶他來吃三大碗。”羅公公一路逛著,笑呵呵的,逢著認識的人都要聊上幾句,說一定會領著他兒子走訪街坊鄰居。
大隱於宮
羅公公溜達回家,正要推門,卻發現鎖將軍把著門。他忙跑到巷口左右張望,才出去了不到半個時辰,家裡怎麼就鎖上門了?兒子哪裡去了?巷子裡空蕩蕩,再往外走走,街上人來人往,根本看不到小槐子的身影。
“槐兒,槐兒!”羅公公跺著腳大喊,可千萬別出了什麼事啊!
喊了幾聲,無人應答,羅公公一拍腦袋,出了宮,腦子一閒下來就老糊塗了。街門定是槐兒鎖上的,著什麼急呀。他摸出鑰匙,進屋放好藥材,果然在桌上找到了小槐子留下來的字條:
“爹,里正鳴鑼,募二十至六十歲男子入伍為府兵。兒代您去了,鄉人皆言南衙役輕,月餘可歸田,勿念。”子代父不是什麼稀罕事,有壯丁誰要老頭子,里正才懶得去管他是否虛報了年齡。
羅公公欣慰地抹了一把老淚:“我兒孝順。我可真是老糊塗了,多年在宮裡,忘了外頭還得服兵役。百密一疏啊,辦戶籍時該寫上你未滿十歲,我已逾七十……”
雖然戶籍年齡出了疏漏是個遺憾,羅公公並沒有特別擔憂槐兒被徵募去當府兵一事。住在長安的好處在於,府兵基本不需要像其它州府那樣去征戰或戍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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