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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了個名叫彩虹壟啦!現在上自可敦,下自城中百姓,都時行念天女咒保平安!那舌頭卷,天書不好學呀。”
座上另一位客人聞言匆匆扒下碗裡飯食,付了錢,騎上他棗紅馬繼續趕路。
一個月前,王翰把石榴口信捎到洛陽五王宅時,大夫正在給他卸去腿上護板。翰海府?他從胡凳上跳起來,問清楚王翰路線,立刻就要裹了盤纏上路。
臨淄郡王指著石榴走前所書“小槐子照顧好自己”,不讓他去回紇,攔截未果,再一次動用武力將他捆了拖進屋裡去。
“石榴把你託付給我,我必須好好看著你。”郡王握著一杯茶,坐在小槐子對面,唏噓道:“別去給石榴添亂,你不懂她。”
在李隆基眼裡,從小就憨小槐子不懂石榴,就像那個看上去就有點莽撞實際上也很莽撞王氏永遠不會懂自己一樣。偏偏王氏還愛在他面前指手畫腳,似乎不顯擺一下就辱沒了她出身似。不怕圍觀,就怕添亂啊!他不能放任小槐子去給石榴添亂。
“郡王,她在回紇那個荒蠻之地不安全。我想去看看,不給她添亂。”小槐子懇求。
“不行,死了這條心吧。萬一你出事了呢?你出事我就完了,又讓她找到藉口跟我談條件,說我沒照顧好她家人,我找誰訴苦去。”郡王很明智地禁止了小槐子,又寬慰他:“你別擔心,這次從長計議,本王都安排差不多了,明年回紇來朝拜時,一定不會失手。”
小槐子想了想,說:“既然郡王有所安排,我腿傷也好了,想回長安去侍奉父親。”
“這才對,安安穩穩在長安待著,等來年二月裡停俸挨罰一過,你還到大明宮去當差。母妃在宮中雖有幾個人照看著,終究男女有別,比不上你穩妥。等明年你爹園子裡石榴花開時候,我叫回紇使者原封原帶回石榴。本王保證。相信我,我比你更難離開她。”李隆基拍拍小槐子肩膀,目光堅毅。
吃一塹,長一智,他吃了那麼多次塹,再失手就把李字倒過來寫。
而小槐子一到長安就把那群宮人交給他爹安頓,自己藉口有任務,背上乾糧銀子銅板,打馬直往西邊千里尋妻去了。
快馬加鞭,絕對趕得上二月迴轉,我這不算欺騙和背叛郡王。小槐子一路自我解釋著。憨厚如他,決不會使詐金蟬脫殼什麼……而且石榴也沒禁止自己去找她啊!留字上只說照顧好自己,嗯,我這不算“沒聽石榴話”,一日三餐都吃得很飽。
回紇蠻地,豈可久留,石榴多待一天都是要命危險。
行伍三年,他深知冬天意味著什麼。偷襲與反偷襲、搶掠與反搶掠大大小小混戰,邊境每年一度冬季狂歡從未停止過。哪怕沿途聽到不少商人們閒聊回紇天女如何賜福訊息,小槐子也不敢多做一刻停留,已經霜降了,之後便是立冬、小雪、大雪。突厥人素來都是雪地裡貪婪嗜血魔,今年不知又要撲向哪片土地撕肉茹毛飲血。
三生有幸
/名^書 尋來尋去,小槐子挑中了不遠處山腳下一處避風凹。順手拿刀砍了幾根樹枝子,抖抖雪,牽馬朝那裡走。繞過一大塊山石之後,他才發現這裡早已藏了個逃兵。
“我過路。”小槐子先表明自己身份,又指指馬背上馱著包裹,生怕對方聽不懂。他意思是,你逃你,我走我,雖然咱們都帶著刀,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合夥在這個相對安全又保暖地方藏一夜。
“嘿嘿,小兄弟,打算去哪兒販貨?”對方揣著手沒挪地方,抬抬下巴示意小槐子也坐。“我算老買賣人嘍,走過南,闖過北,大江口上鳧過水。你要做點什麼生意,說說,老哥給你把把行情。小兄弟頭一回出關吧?這兵荒馬亂,經驗老到行商都趕在入冬以前囤好了貨。”
原來是個服兵役胡商,中原話說得還挺地道。無商不奸呵,曉得一打仗就溜,不肯白白送死去。小槐子把樹枝擋在外面,從地上掬起雪灑上,佈置好掩護之後,才坐到他旁邊,兩個人緊挨著馬匹一起禦寒。
“老哥兒,您是做買賣好手,頭一回上戰場吧?這塊好地方不遮住些,待會兒再過來突厥人,一逮一個準。”兩個人聽著山那邊越來越嘈雜廝殺聲,小聲攀談起來。
胡商比較健談,從茶葉到香料,無所不通,靠著侃生意練出來嘴皮子,滔滔不絕地跟小槐子侃起明年該運些什麼貨才能賺錢。小槐子得知他是回紇人之後,拉著他打聽天女訊息。
“天女人好,尤其對我們好。先前光聽別人說她好,我才被抓來充了一個月役,就心服口服了,那真是好。不光親自下營照顧傷病,前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