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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小碗冷冷地盯著他,看著他的頭一垂,便就此醉了過去。
好半會,她都無法動彈。
當汪永昭過來抱她起來後,她才把頭靠在了他的肩間,疲憊地說,“世人誰不苦?我如是,他如是,您也是,誰人都有誰的不易,他年輕氣盛,說的話大多都是置氣話,您別跟他計較。”
到底兩人在床上肢體廝纏了這麼久,有些話,張小碗也是跟他說得出口了。
汪永昭未回答她,揚首叫來了候在外頭的小廝,讓他扶了懷善回去歇息,他便抱著張小碗進了屋。
“你小時是個什麼樣子?”把她放到了床上,看著她爬起給他們褪了衣,又乖乖地趴到他的胸口上,汪永昭淡淡地問出了聲。
“小時?”
汪永昭拿起她放在他胸口的手,與她五指交纏著。
“小時啊,”張小碗努力回想,想了半會,才淡淡地答,“打獵,幹農活,讓一家人活下去,不餓死凍死。”
“後來呢?”
“後來?”張小碗聽得笑了一下,抬起頭看著他那雙過於深遂,總是讓人看不透的眼道,“後來也如此,夫君,誰人都如此,是不是?”
汪永歸沒答她,只是摟緊了她的腰,彈指弄熄了那燈光,才在黑暗中發出了含著疲憊的聲音,“睡吧。”
這年九月,風雨飄搖的大鳳朝民眾歡呼,為的不是田裡那看著並不能得上一兩擔的穀子,而是朝廷下令,凡是領了谷種,入了丁籍的百姓家,人人都可再去衙門再領兩石糧食。
是兩石,而不是一斤,十斤,而是整整二百四十斤。
民間對新皇的讚譽與崇敬鋪天蓋地,士大夫更是對新皇多加讚揚,新皇聲名遠播,這造勢,或待過上那麼一些時日,怕是連那從不知朝代更迭的山間小坳,也知其他們所處的這個國家有這麼一位愛民如子的皇帝。
但,這些歡騰都只是屬於民間的。
而汪永昭所知的是,為了得到這批能養活不少大鳳朝百姓的糧食,駐紮在夏朝的大鳳軍隊屠殺了夏朝五個大城的城民,運回無數金銀珠寶和糧食。
為此,大夏朝五品以上的官員,及以皇朝的皇家子子孫孫,當場自盡上千人,這一場數萬人的浩劫,血流成河,換來了大鳳人的生存。
而劉二郎因在此事件中居功至偉,上調京城,特封兵部侍郎。
在他這裡知其真相的汪懷善傻眼了,如若不是汪永昭訓斥,他怕是執了他那劍,就要闖入皇宮,逼問皇帝一個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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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虎消沉得很;這夜夜間張小碗與他談過,得知真相後;她徹底未睡。
過得幾日,汪永昭見她面色不好;便要去訓那惹禍的汪懷善時,張小碗攔住了他,當著他的面;她寫了信給小寶與胡九刀。
沒得兩日,張小寶和張小弟來了,胡九刀則帶了與胡家村那幾個仁義的來了,其中還有小弟的大舅子們,張小碗本只叫了這家的老大,但這家子的四兄弟都來了。
堂屋裡;張小碗沒再與他們守那虛禮,見在場的人都對,她溫聲地先開了口,“今日叫你們來,是想著得勞煩你們些個事了。”
“您說。”胡家村的那幾位這時全部站起,朝她肅言道。
張小碗是個什麼人,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他們心中也是有數的,不管多年前她幫胡家村做的那些事,就衝去年她借的娘,她還的銀錢還有人情,便夠他們感激的了。
現下,衙門內,他們胡家村出是進去人了,以後,胡家村的人誰進了官場,不也得靠著這家子人的提攜與照顧?
這些人來之前,族長就找他們談了一宿,讓他們只要是能做到的,不管多難,都得替她去辦上一辦。
張小碗見他們的神色,也是知他們的意的,這些人多少也是靠得住的,當聞管家再次示意她這院中無旁耳後,她便又道,“你們都所懂甚多,這田裡的活也好,地裡的活也好,還是山間打獵辨物的本事,我知都是一等一的好,我多年前來這京中的一路人,從懷善的嘴裡聽聞過不少事,聽說這萬里疆土裡,有些什物,在我們這裡吃得,但在別處,他們是一點也不碰的,那是多好的糧食,竟是沒人吃得,你們都是出外跑過行商的,懂得要比常人多……”
在坐的人,只有張家兄弟隱隱知道她要說什麼,胡九刀他們則有些弄不懂地看著她。
張小碗溫婉一笑,接著道,“我聽著懷善說,這歸於我朝的夏土除了萬里黃沙,也是有連綿不斷的山土的,這山間,據說藏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