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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朝兩人恭敬垂手一揖,便提筆認真地一筆一劃練了起來。
汪懷善偷偷過去瞧了兩眼,回過頭來跟汪永昭嘀咕道,“不醜的嘛。”
“軟了些。”
“那也不醜。”
“練字能練性子。”汪永昭輕瞥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汪懷善這才坐至了一邊,懶懶地像沒骨頭一般懶躺在了椅子上,汪永昭皺眉看他一眼,便從桌上拿出一本兵書,扔給了他。
汪懷善接過,一看上面有他的字跡,知曉這是他常年不離手的兵書,便老實地坐直了身,從第一頁翻開看了起來。
做法事的大師卜了一卦,說原定的出殯日子衝了老太爺的靈,怕是要改日出殯才為妥。
節度使大人身為孝子,自是又讓法師再另算了日子,於是,汪氏老夫婦的出殯時日便又延長了半月。
這時快是七月,京都天氣甚是炎熱,善王府添冰的銀兩,外界都傳言怕是有好幾十萬貫了。
平民百姓感嘆達官貴人真是奢侈,辦個喪事光用冰都能讓人養活平常人家幾百年的,這皇宮內宛,靖皇聽說那出喪的日子又延遲了半月,他不由冷笑了起來,“他當拖幾天,朕就讓他躲得過?”
這時又過七日,邊漠的急報就到了靖皇的手裡。
隨後,驛報一天一到。
靖皇手裡的急報有那五封時,汪永昭呆在家裡為其父其母哭喪,離出殯之日還有七日。
皇帝再令人召汪永昭,汪永昭便又低首進了正德殿。
“汪大人,夏人之事你可知曉?”靖皇看著底下把頭低得甚是恭敬的人,忍了滿腔的怒火問道。
“夏人之事?”汪永昭迷惑地抬頭,“皇上,所指何事?”
“夏王禪位東野王。”靖皇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
“臣不知。”汪永昭皺眉道,“這是何時之事?臣自來京後,只接過鎮中判官一信,信中並無提起其事。”
“你還跟朕裝!”靖皇抓起手中的茶杯就往底下的人砸。
汪永昭未躲,那帶著狠勁而來的杯子砸上了他的臉,落地,碎了一地的瓷片。
隨之而下的,是汪永昭往下掉的鼻血滴在了白淨的瓷片上,白瓷紅血,乍一眼看去,愣是顏色分明得很。
“你跟朕裝,你信不信朕現在就殺了你!”靖皇從他的龍桌上奮而起身,大步往柱壁上掛著的寶劍走去,只幾步他就拿出了劍,再兩步並全一步下殿,拿劍抵住了汪永昭的喉嚨。
“來人。”這時靖皇出聲,朝外大喊,“派人去善王府把那汪大人的夫人公子全請進宮!”
說罷,他朝汪永昭陰冷地笑了起來,“你當朕奈何不了你?”
“您是皇上,一切都是您說了算。”汪永昭微抬了抬手,扳了扳手中那婦人給他的戒指,嘴間淡淡地回道。
“你……”靖皇的劍往前移了一分,汪永昭的喉嚨被劃破,流下了血。
“皇上。”大太監跪了下來。
“成順,閉嘴,讓朕殺了他。”
“皇上……”大太監已經滿臉都是淚,“您就饒了汪大人罷,他是我大鳳朝的虎將啊,您還要派他出怔,代您大徵夏國啊!”
皇上日漸身衰,太子尚且年幼,便是那傳國玉璽甚至都不在他們手上,官員更迭,滿朝官員七成都是新官,大都只會對他的命令俯首稱是,現下,竟無一信任的能臣輔佐,而那武將,能帶兵打仗的將軍,就算是包上皇上,那也是五根指頭數得過來的事啊。
這時殺了汪大人又如何,夏人來了無殺將鎮壓,就是善王仁善,他還真能為殺父的皇帝出征不成?更何況,南邊最近又不平靜了起來。
“三千里急報進宮。”
“三千里急報進宮。”
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道又一道的聲響。
“皇上。”看地上的血越流越多,大太監把頭磕得砰砰作響,“您再多想想罷,您再多想想罷。”
這世上,豈能所有的事都如他的願,他再想殺汪大人,這當口,卻是萬萬不能殺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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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
侍衛躬身急步入殿;行至中央,跪下高舉起了手中驛報。
“皇上。”大太監又叫了一聲。
“汪,永,昭。”靖皇一字一句地從喉嚨裡擠出話,猛地收回手,把劍狠狠地丟在了地上;“你果然好樣的。”
隨即,他目不斜視大步上殿;坐入寶座;“拿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