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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還操心著,龔行風怪不好意思地又紅了臉,低著頭快步走了出去。
前院的喧囂聲一直未止,到了寅時,聞管家這個老管家已經累得昏睡了過去,大仲是喉嚨口都冒了煙,另外五個管事的前來跟張小碗報事時,累得聲音都跟蚊子嗡嗡似的小聲。
張小碗聽了他們說了個大概,就朝他們道,“都去歇著去,歇好了再來跟我說。”
這幾人才領了下人匆匆離開,張小碗站在了門邊,沒候多時,江小山就扶了汪永昭回來。
見江小山那腰也是直不起了,張小碗扶了半閉著眼,渾身全是酒味的汪永昭,輕聲地與他道,“回吧,你媳婦一直在候那等著你呢。”
江小山抬頭一看,看見明亮的廊下他媳婦憂心地看著他,他不由朝她一笑,朝她招招手,“回家了,趕緊過來。”
小山媳婦急忙地跑了過來,江小山握了她的手,待她喘了兩口氣,才拉了她給汪永昭與張小碗行了禮,這才離去。
七婆八婆這時已經累得躺著歇息去了,還好一直看著新娘子的萍婆回來了,一直候在張小碗身邊等人,這時見張小碗扶著汪永昭,便忙過來幫她的忙。
可她的手只一搭上汪永昭,就被閉著眼睛的汪永昭揮了開去。
“我來罷。”張小碗輕聲地道,“您現下馬上去浴房幫我把熱水兌溫些,不要太熱了。”
她用盡全力扶了汪永昭,可能醉的人比平時要沉,張小碗扶了半醉的汪永昭進去浴房後,又給他脫了裳進了浴桶,才發現自己也出了一身汗。
叫萍婆下去備裳,張小碗脫了身上的衣裳,用花皂給他洗頭。
等幫他上下清洗了一道,汪永昭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睜開了眼,看向了她。
“您起身。”張小碗忙去了浴桶外,給自己披好了裳,拿了長布裹向他。
幫他擦乾領到了床上,她這才在浴房裡匆忙地收拾自己,饒是如此,汪永昭還在那邊摔書摔杯子,把動靜弄得浴房這廂都能聽得到聲響。
張小碗匆匆挽了長髮過去看他,見他身上她給他穿的厚衫被扯開了領子,她走過去就嘆道,“您就不愛惜點自個兒。”
汪永昭皺眉,待她走近,他就抱緊了她,聞著她的髮香味。
“頭髮還未乾呢,幹了再休息。”張小碗打了個哈欠,“等您回來前,我只歇得了一會。”
“嗯。”汪永昭開口說了話,話音卻還是冷冰冰的,但抱著張小碗的手勁沒有松。
過了一會,他道,“我頭疼得很。”
“喝點溫水。”張小碗摸了摸他的額頭,揉了幾下道。
這廂萍婆子連忙倒了溫水,張小碗接過喂汪永昭喝完,才轉頭對她道,“你也去歇著罷,明日就得你陪著我忙了,讓七婆八婆好好歇幾天。”
“知了。”萍婆子行了禮,退了下去。
等內屋只有他們兩個了,張小碗便坐在了汪永昭的腿上,拿著乾布與他擦發,嘴裡則慢慢地問道,“先歇一會,明早醒來還是要疼,咱們就要請大夫過來看看,給您吃點藥。”
“嗯。”汪永昭看著她的臉,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見有些涼,便伸手夠上了放在椅臂上的狐皮披風,裹住了她的身體。
張小碗朝他笑笑,用嘴唇輕碰了下他的額,沒有言語,與他繼續擦著頭髮。
“他一直都要與我作對。”汪永昭看著她的臉,口氣漠然地說出了這句。
“誰?”張小碗漫不經心地問。
“皇上。”
“因為忌諱你麼?”
“這是其一。”汪永昭閉上了眼,淡淡地道,“其二是你養大了善王,你也跟著汪家走過了這風風雨雨,但你活著。”
“這算得了什麼原因?”
“皇后死了,你還活著。”
這就是原因。
他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為何皇帝這時還要給他送美人過來,而不是用別的計逼他就範。
皇帝忌諱他,看不慣他,更不想讓他歡心。
“怎會如此?”張小碗聞言笑了,道,“他是大公無私的皇上,私情的事歸私情,哪會真因這個跟您計較。”
“他很孤獨。”汪永昭抱著她倒在了床上,伸手拔動著她的溼發,他看著她就算疲倦也還是黑亮的眼,“他是皇上,沒有了那個知他冷暖,替他疼痛的皇后,他比誰都孤獨。”
“是麼?”張小碗長久無語,最終只道出了這兩個字。
她沒問汪永昭是不是也曾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