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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溫度,她微微動了嘴皮,用前世張小碗也聽得懂的川貴一帶的話音說,“這沒福氣的樣,哪及得上芸丫頭的一丁半點。”
“可不是。”那年輕婦人拿帕遮嘴一笑,又正過身體來看張小碗。
此時帕子遮住了她的嘴,但沒擋住她看向張小碗時那眼裡的不屑。
要是張小碗是個不懂世事的鄉下丫頭,興許看不懂這些婦人眼中的意味,但她不是,於是個個眼裡的不屑與鄙視,不以為然,甚至最年老的那位婦人眼裡的惱怒她都看得懂。
而她娘,劉三娘看著這些婦人眼中的豔羨她也看得懂。
因為都懂,所以張小碗只能沉默地站在她們面前,像個物品一樣地被她們打量,以及隨意評估。
41、波瀾
這天,男方本人並沒有來。
午時雙方家長吃過飯,男方這邊的人提出要走。
劉二郎臉色一變,但陪男方過來的縣老爺出來說,難得長途跋涉過來,不如他作東,在安平縣上一遊,汪家的人答應了,他這才重新臉上擠上笑。
張阿福一直都像個木偶一樣端坐在那,汪家的人與他說起話,他也只會呵呵兩聲,劉二郎心裡一嘆,但也不指望他這妹夫能有什麼表現。
汪家的人走時,那幾個婦人叫張小碗過去說話,那年輕的婦人問她年齡幾歲時,不等張小碗答話,掩著嘴笑著對縣夫人說,“怕是聽不懂我們說話吧?”
“說慢一點,興許能。”縣老爺是得了劉二郎的拜託的,縣夫人不得不偏著張家說點話。
“算了。”年輕婦人意興闌珊地甩了一下帕子,這叫來張小碗的問話也就沒繼續下去了。
張小碗就像木頭一樣地低頭站在那。
“那……喝茶喝茶。”懂兩方方言的縣夫人心裡叫苦不迭,只得繼續出言打圓場,“碗丫頭回房吧,怕是也累了。”
那年輕婦人“噗”地一聲把剛喝進茶的噴了出來,連嗆了幾聲,竟毫不掩飾地對著身邊站著的粗壯丫環說,“我看她比你身子骨還結實,聽說在傢什麼活都幹著的呢,我看站個三天三夜也累不著她。”
她這話說得又長又快,連張小碗都是連蒙帶猜只聽出了個大概,可就算是聽不懂,這時劉三娘也看出了她臉上完全流露出外的不屑。
她臉上那透著歡喜勁的笑容就此淡了下來,那臉上又呈現出了那種麻木的神色出來了,她摸了摸頭上的金釵,未發一語低下了頭。
這時汪家的女人也瞄到了她的表現,都不約而同,微微地抬起了下巴。
張小碗此時微微抬頭,看著她們那高傲的下巴,在心裡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們啊,算是自主動送上門讓人看不起的,連怪人都怪人不得。
汪家的人離開安平縣後,這婚算是正式訂了。
年後,劉二郎打算要帶劉言德上京,劉姜氏一看劉二郎不帶她去,竟抱著兒子抵住自己的脖子,終要脅住了劉二郎,帶了一起上路。
劉二郎要走那天,劉姜氏來了張家的住處,臉上
沒了前日脅迫劉二郎的淒厲,穿著新裳的她得意洋洋地跟張家一家顯擺了劉二郎在京城置辦的住宅,家裡甚至有一個婆子一個丫環等等了不得的事。
劉姜氏顯擺完,挖苦過劉三娘面容蒼老之後,又含尖帶刺地說了站在一邊的張小碗,說她姿色平庸,比不得她侄女半分,是她舅舅看她一家可憐,才把這婚事許了她,要不然,就算張家祖上燒了八輩子高燒,這好事也臨不到她頭上。
把張家個個人都說了一通,連最小的小妹也被她掩著嘴笑著說像個矮冬瓜,她這才心滿意足地出了張家的門。
劉三娘氣得臉都是白的,但卻任她說三道四直到離去。
因為,她家如今的一切,確實全都是劉二郎給的,她辯不得一句。
張小寶本是要拿了箭過來嚇唬這劉姜氏,但中途被張小碗以嚴厲的眼神阻止了。
待到她走後,張小弟板著臉問張小碗,“大姐你也怕她?”
張小碗笑了笑,“不是,只是用不著咱們報復,你且等著,且日後看她。”
她注意過劉二郎身上戴的那個荷包,劉二郎的二字下,繡了一株小小的菟絲草,那草要是隻單純繡在下面也就罷了,頂多只是裝飾,可劉二郎的那株小小的草,小盡管小得很,顏色還跟荷包的底色一樣,不注意還看不出來,卻把那二字圍住了。
這麼靈巧的心思,怕是女人的手筆吧。
劉姜氏在村裡或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