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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任務來得頗為蹊蹺,我想不排除是老狐狸在搞鬼。
自打住進老狐狸府裡後,池春樹可以自由地來看望我,可是隻要他一出現多半會被百合子纏著,而我大多數時間在昏睡——鬼子軍醫給我服用的藥物裡大概有類似於安眠藥的成分,讓我不得不享受嬰兒般的睡眠。因此我跟池春樹之間連說話的機會都很少。這種局面讓他一時束手無策。
老狐狸已經在張羅婚禮的事情。不知道他使用了什麼手段,總之龍鬚川進沒能反抗成功。任何時候見到這位少佐閣下都是同一副面孔——不樂意。
不樂意又怎樣?他以為我樂意?怪只怪他這個少佐不是帶兵的那種少佐,怪只怪我們勢單力孤,完全在老狐狸的掌控之下。
見到不樂意的面孔也就罷了,偏偏這副不樂意的面孔像極了龍鬚川步。清醒的時候,我總在驚恐地想以後要天天面對一個酷似龍鬚川步的鬼子嗎?太過分了。比過分更過分的是以嫁給他的方式面對他。
我不得不疑神疑鬼:是龍鬚川步的鬼魂在作祟、有意讓我在驚恐中渡過每一天——直到我發瘋為止。
但矛盾的是,如果龍鬚川步的鬼魂有這個本領,爾忠國的鬼魂應該比他厲害得多,早該將龍鬚川步的鬼魂打得魂飛魄散了,而且一定有能力讓老狐狸暴斃,或者作祟讓我暴斃也可以,只要能讓我再見到他,死則死矣。
唉,極可能是他已經知道我不是辛鳳嬌,因此懶得招惹我、任我自生自滅吧。
我是單相思啊,可悲的單相思啊。
一個星期的臥床休養讓我的精神恢復了不少。然而好多天不見陽光,我的面板慘白,白的不敢觸碰,好像一碰就會碎裂。
井上府裡新來的那個日本女人叫小優菊香,被老狐狸安排來照顧我。
小優菊香很會伺候人,天天將我料理得無話可說——我跟她也的確無話可說。
每次看見鏡子中面無人色的自己,神智便有些恍惚:柳拾伊,你還活著嗎?你這樣能算活著嗎?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就是個悲劇啊。
這天上午一大早,吃完早飯沒多久,幾個戴著大口罩的日本軍醫出現在我房間內,還帶進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醫療器械,說要為我做全面體檢。當其中的一個醫生用極為蹩腳的中文要求我脫下褲子躺倒床上並解釋說要檢查我的生殖系統、尤其要檢查子宮是否健康時,我嚇呆了。
出現在眼前的那些大大小小、冷冰冰、硬邦邦的醫用器械像一個個精巧耐用的肢解工具,彷彿隨時都能將我身上的零件拆成若干細微的碎片。
我從床上跳下來,赤腳逃向院子,披散的頭髮幾乎擋住我的視線。醫生們“友好”地追逐在我身後。
我知道根本逃不出去,但本能驅使我不停地奔跑。
我繞著院子做圓周運動,哪怕撞上牆也不會停止腳步。
圓周運動進入第二圈時,我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身體,是龍鬚川進。他穿著一身日寇制服,提醒我夜裡剛做過的惡夢——衝我眨眼笑著的頭顱。我驚叫著逃開。下一個,我撞著了池春樹。我緊緊抱住他,身體無法控制地顫抖著。現在,他是我唯一的避風港。
“春樹,我不要被檢查,我不要他們碰我的身體。”我嚎啕著像一個要被賣掉的小孩,驚恐地看著追趕而至的一群白衣魔鬼。
他們追了上來,見到龍鬚川進,向他立正行禮。其中一個軍醫小心翼翼地用日語向他解釋著。
正當龍鬚川進同那群可怕的醫生交涉時,百合子進來了,看見我和池春樹摟抱在一起,臉色頓時變了。她之前對我友善了些,皆因我將是她未來的表嫂——對立的身份該變了自然不用再對我橫眉冷對。然而,今天的一幕令她再度對我充滿敵意,而且加倍了。
“真不要臉!”她罵道,“自己的丈夫不抱,抱住別人的丈夫!”
小丫頭片子,他還不是你丈夫呢。看著她漲紅的粉臉,我的一股酸勁兒又湧起來。
龍鬚川進只好先過來解決“家庭內部”爭端。“柳小姐,不用怕,他們是專業大夫,不會弄傷你的。體檢一下對你有好處。我保證你不會感到疼。”
“不去!”我使勁搖頭。
“不可以!”池春樹也反對。
“土包子!”百合子走近我譏諷道,“沒見過這麼先進的醫療器械吧。你不檢查,怎麼知道是不是正常的女人?怎麼知道夠不夠格當個妻子?”
死丫頭片子,竟敢在我這個21世紀的人面前自大。你知道什麼是微創手術嗎?你懂什麼叫無痛分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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