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第2/4 頁)
我越想把事情簡單化,結果反而向更復雜的方向發展。“是我太蠢了,是頭大蠢驢!我不該跟那個老狐狸打賭,他太狡猾了!MD日本豬!”我也憤怒地吼叫起來。
不知是不是我和春樹過於激動的聲音影響了開車的那個日本人,又一個急轉彎,池春樹的臉向我壓來,他借勢又摟住我,沒有放開的意思。
我沒能推開他。他的唇隨即緊緊壓住我的唇,帶著痛苦的顫抖。我嚐到他鹹鹹的淚水,一滴滴滑落在我的唇上。
那是他無奈著的渴望,孤獨著的索求吧——我順從了,承接著他鹹澀的淚水的滋潤。我承認我很害怕,如同陷阱中的困獸,張牙舞爪卻漫無目標、無計可施。他的吻就像鎮定劑,能讓我感到一絲寬慰,一點安全。
讓他吻吧,我告訴自己,可我同時意識到他吻了我的同時我也在吻他——與愛無關嗎?
混亂的大腦已經無法判斷行為的目的性,我只想就這麼迷醉下去,直到靈魂出竅,飛向自由,見到那個已經死了的人……
送我到舞廳門口,池春樹明澈的雙眸看著我,充滿溫情。“我要帶你離開這裡,離得遠遠的。”他像在發誓,又像在安慰我,並靜靜地等待我的回答。
彷彿過了很久。“好吧。”我喃喃地說道。
他的目光瞬間充滿驚喜。“你答應了?”
“是,不過有條件。”我茫然地說道,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會答應他,但腦袋裡最原始的思想替我找到了答案。“帶我去打鬼子,我就跟你走。”
池春樹略顯吃驚,但他很快點了點頭,抱住我,在我的唇上堅定地吻了一下,算是承諾,也算是吻別。“等我。”他留下
140、陷阱 。。。
這句話,滿懷信心地踏上車離開。
我卻依然呆呆地佇立在街頭,像一截生了根的木樁。腦海裡迴旋著一種聲音:“離開,遠遠的,打鬼子去,遠離這塊傷心之地……
“上帝啊。拾伊,你終於開竅了!”我又被人摟住,被人緊緊地,激動地摟住。她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
“淼玲。”我虛弱地喚了一聲,暈倒在她懷裡。
三天裡,渾身一絲氣力也沒有,我病了。醫生說我經絡氣脈混亂,可我自己知道,是心病。
我開始懷疑自己能否活到春暖花開的那一天,更別提什麼抗戰結束、全國解放的那一天了。
新認下的大哥餘嘯楓第一個趕來探望我,囑咐我這個季節千萬要當心身體,不要勞累過度。
他眼底發青,神情倦怠,明顯比幾天前看到時憔悴。我想那麼大一個攤子,他新接手過來,又缺乏經驗一定忙得焦頭爛額。我告訴他不必替我擔心,儘管安心打理他父親的事務。
鄒淼玲為了照顧我乾脆不去舞廳上班。因為有餘老闆這層關係,經理們拿她沒辦法,但迫於舞臺空虛,臨時又找不著歌女,只好每天都來央求她上班去,說舞客們是衝著有真人獻歌才來舞廳砸錢的,光播放留聲機是對顧客的欺騙。幾個老客甚至揚言如此不把他們放在心上,今後再也不到吉祥歌舞廳消費了。
鄒淼玲擔心吉祥歌舞廳被一些不懷好意的人藉口這事鬧場子,第三天晚上便趕去上班了,將我交由高銘銳照顧。
池春樹沒能來看我,不知是醫務特別繁忙還是因其他事情絆住了手腳,打電話都沒能聯絡上他。
生病以來,我每晚都做夢,夢到爾忠國,夢到童天龍,夢到池春樹,夢到井上泓一,夢到喬泰,夢到龍鬚川進——或許是龍鬚川步。夢到許許多多真實的、虛幻的、清晰的、模糊的……
一個個人,一場場景……堆積在腦海內翻騰不已。
生病後的每一天都比一年時間更漫長,更難捱,我的生命也越來越脆弱。
141
141、婚前檢查 。。。
老狐狸親自跑上門來看望我,帶來所謂帝國最好的內科醫生幫我診斷。
這個老狐狸一定想弄清我究竟是裝病還是真病——探病不過是藉口。
探病的結果,我被強行帶到他的府宅內休養。據鬼子醫生的診斷結果,我是營養不良引起的貧血。暈倒便是貧血造成的。
一日三餐陡然豐盛起來,我卻食之無味。鬼子庸醫怎會知道心病是最難醫治的。
在恢復了短短三個月的自由後,我再一次變成了囚鳥——更高階的囚鳥。
池春樹打算帶我走的計劃泡湯。事實上,那天送我回歌舞廳後他便被醫療部緊急調到黃陂縣執行救治任務。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