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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被他捉住,隨即一塊絲帕硬塞進我手心裡。我羞惱地瞪著他,但他只低聲說了一句:“你臉上有鼻涕。”說完轉身大步走開。
愣了三秒鐘之後,我使勁將絲帕摔在地上,還拿腳使勁踏了幾下。潔白的絲帕佈滿我刻意而為的踏痕。我摸了摸腋下,手帕忘掖在那裡了,不由一陣小恐慌。
如果不知道臉上糊了鼻涕倒也罷了,不知道丟人為何物,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當做不知道。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迅速抬起手臂,拿衣袖狠狠地在自己臉上擦拭了幾下,再多的鼻涕也不怕擦不掉。
正當我重新邁開腳步之際,風將地上的絲帕吹起,貼在街邊一根電線杆上。
我皺著眉,緊走兩步上前,揭下它剛欲塞進下水道里,絲帕的一角引起我的注意。那裡繡了一個橙色的繁體字 “寧” 。我瞬間想起一箇中國女人的名字:筱文寧。
筱文寧,一個永遠停留在1937年那個寒冷季節的中國女人,兩年後仍以絲帕的形式存活在她日本夫君的心裡。今天,他忍痛割愛,將絲帕送給我這個鼻涕蟲用。
我猶豫了,該不該把它塞進下水道里? 絲質的手帕不再輕飄飄,在手指間墜著,有些沉重。
最終,我還是拈著這塊髒兮兮的絲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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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朋友之託 。。。
高銘銳和鄒淼玲親熱地摟在一起打“啵啵”,我的到來也沒能阻止他倆停下。
我無奈地側目,因為現場覺得尷尬的絕不會是他們倆人中的任何一位。
正待迴避,鄒淼玲嗯嗯了兩聲似在跟我打招呼,隨即騰出一隻手指了指旁邊的桌子。
順著她的手指看去,發現有一筐紅棗,足有十斤,就擱在桌下。
我沒心思打聽它們是從哪兒來的,將修好的手錶放在桌上就走。
“哎哎哎,這麼急著逃竄去哪裡啊?”鄒淼玲騰出嘴來了,“站住!”她一邊叫著,一邊衝過來摟住我,“啪嘰”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我隨手推開她,露出鄙夷之色。“汙染啊,絕對汙染人類啊。”
“誰惹了我們的拾伊啦,滿臉不高興?”鄒淼玲忽閃著眼睛。“哦,我這傷風感冒不傳染的。”
“以後別這樣!”我揉了揉被她親過的面頰,突然感覺好笑:那是我剛剛擦去鼻涕的地方。
“讓你感覺一下被愛滋潤過的甜蜜啊,傻瓜!”她將我拖向椅子那裡。
“什麼滋潤?你的口水還差不多。”我嘀咕著,不情願地坐下。
“還有高銘銳同志的,很香甜哦。哈哈!”她放肆地笑著,轉身將桌下的那筐紅棗拖出來。“給你補補身體;高貴的公主殿下!”她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猜猜是誰送的?”
不用猜,心裡已經有數。“你留著慢慢吃吧。我不需要。”我站起身,“我有點累,想回去休息一下,我們晚上再見面吧。”
“你是不是不'炫'舒'書'服'網'?”鄒淼玲說著,伸出手過來摸我的額頭。我閃開,對她說:“不是啊。”
有時候真覺得她煩人,不就比我大一個月嗎,總把自己弄得像長輩一般。
“就在我這裡休息吧,省得大冷天的再跑回去那個沒人氣的地方,順便幫我弄一下晚飯好不好?今天難得高興,改善一下伙食。”她抱住我的肩膀,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看著我,時刻沒忘察言觀色。
“你是不是也邀請了池春樹?”我問道。紅棗一定是他送的,見我沒在家,便送到她這裡。一想到這是日寇從中國豪奪來慰問軍士的食品,我心裡堵得慌。
“你想他了?”鄒淼玲擠了擠眼睛,“你倒是提醒我了。銘銳?”她轉向高銘銳,“你去給春樹打個電話,讓他晚上過來吃飯。別忘了告訴他是拾伊請他來的,讓他無論多忙都得放下手頭的活兒。哦,對了,讓他別空著手來,最好帶點豆醬或者餅乾,不能白吃我們窮人的。”
我掙脫開鄒淼玲,詫異地問她:“紅棗不是池春樹送的?”
“哎喲,你以為只有你家春樹有這個能耐啊。告訴你,不是他。”鄒淼玲笑道。
我愣了一下。那還會有誰送這稀罕的保健品?
鄒淼玲賣起了關子不告訴我。高銘銳見不得她那副故作神秘的樣子,衝我說道:“是那位紫海棠小姐。”
她?令人吃驚。她怎麼會想起來送東西給我們?我第一想到的是她在拍鄒淼玲的馬屁。
“當然要算春樹的功勞啦。”鄒淼玲揭露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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