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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打聽去?”
“柳小姐,”夏鳴秋稍稍/炫/書/網/整理了一下思緒,身體前傾,“恐怕令姐早已不在人世了。”
“恐怕?為什麼這麼說?她犧牲了?”我脫口而出。
雖然他並未確定,但我感覺多半已成事實。
夏鳴秋露出詫異的神情,沒說話。
我想他是不願透露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我要打消他的顧慮。“我知道家姐很早就參加了革命。她曾經回家過一趟,可第二天就不辭而別。那時的我因為某些原因還寄養在尼姑庵內。我也是後來才聽家裡人說她留下過一封書信,信內提及她立志於投身革命事業一事。雖然她跟我是同胞姐妹,可一直無緣見面,誰能想到她已經……我不敢相信。”我的面前浮現出爾忠國的臉。
他若知道她死了一定會傷心,一定會……我該高興嗎?
夏鳴秋露出更加驚詫的表情,但我知道他不會向我透露他的真實身份。他若真是地下黨就一定不會承認自己是,哪怕被捕也不會承認。這是他們的黨性原則決定的。
“夏先生,雖然我沒有像家姐那樣積極投身革命事業,但我能理解也支援她的作為。事實上,我一直以她為榮。”我首先向他表明我的立場。
夏鳴秋微微點頭。“你是個善良的孩子,適才一番舉動我全看在眼裡。幸虧有你出手相幫,夏某感激不盡。”
“我們都是中國人啊,互相幫助、抵禦外辱是本分,先生何來謝字?”我淡然笑道。
夏鳴秋的目光中露出欽佩之色:“真是個好孩子,跟你姐姐當年一樣是非分明。”
聽他這麼說,我心中又是一動。“您是怎麼知道家姐遇難的訊息的?”
夏鳴秋推了推鏡片,微微嘆息。“說來話長,民國22年我調離學校時,令姐還沒畢業。一年後我的一個學生帶來訊息說我教過的一批學生中有十幾人被奸人出賣,當做亂黨分子抓走,學校屢屢出面交涉,要當局放了這些學生,但效果甚微,你姐姐就在那一批學生中。聽說後來沒幾個走出監獄的。那時候當局對所謂的亂黨分子實施高壓政策,一旦被抓進去凶多吉少啊。”
“他們憑什麼抓人? 又憑什麼給一幫學生定死罪?這簡直是以莫須有的罪名進行屠殺!”我想起歷史書上提及的那些白色恐怖。而辛鳳嬌如此年輕就犧牲了實在令人惋惜。
見我如此激動,夏鳴秋亦憤慨。“就因為有些人貪生怕死又貪圖榮華富貴不惜踩著別人血淋淋的屍體發達,這才讓一樁樁不該發生的慘案令人髮指地發生了。”心愛的學生一個個倒下,他豈能不動容?
“夏先生是不是知道出賣我姐姐的人是誰?請告訴我,我要為她報仇。”這一刻,我忘記了對辛鳳嬌的憎惡和排斥,只記得她是視死如歸的革命英烈,只記得不該讓她白白犧牲。我想爾忠國也不會答應。
“很難,時隔已久,當年的兇手說不定早已斃命。”夏鳴秋表示遺憾。
在我的一再堅持下他提到三個名字,其中一個人的名字讓我記憶深刻——付志堅,因為據他所知那人跟我們還是同鄉,也是令辛鳳嬌遭難的罪魁禍首。
與夏鳴秋就當下局勢討論了一番後,我想起購物一事還未落實,起身告辭。臨別時,我非常豪俠地丟下話來:“有需要我出力的地方儘管到吉祥歌舞廳找我。我想無論什麼身份的人,只要愛這個國家,愛這個民族就可以團結在一起共同奮鬥。”
夏鳴秋還是未表態,但緊緊握住我的手點頭,目光堅毅而含帶讚許之色。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已贏得他的信賴。
路上,我開始設想當年發生的事:辛鳳嬌有了志同道合的心上人,事業也有了全新的選擇,因而決定與而爾忠國斷絕關係,為了對爾忠國和父母有個交待她匆匆趕回家一趟,但又怕被家裡人知道真相後不予她離開於是選擇了不辭而別——這些皆好理解。但她偏偏在勾引爾忠國與她發生一夜情之後才離去,未免太荒唐,這跟一個積極向上的革命者形象相差甚遠,實在令人感到不恥和不解。換做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等變態的事情來。
無論怎樣也無論辛鳳嬌是生是死,她註定已成為過去,而我代表現在和未來——給予爾忠國最真摯的愛。
我暫時不打算把有關於辛鳳嬌的訊息告訴爾忠國。他目前壓力很大,我不想再給他增添更多的壓力。
午後,我找季老闆當面申請需要請假十幾天的事情。理由我編了一個:老家出了變故急需趕回去處理。我沒說具體的事情,含含糊糊點更好。季老闆很寬容地同意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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