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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底下擂了春樹兩拳的人不是他嗎?唉!酒不是好東西。
我無奈地看著他,再次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池春樹,他卻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你想讓誰送就讓誰送。”再次順從了龍鬚川進的意思。
我吃驚地瞪起眼睛看他,但他擠了擠眼睛,從龍鬚川進懷裡掏出一迭日軍用票,數也不數朝餐桌上一丟,跟我一道扶著龍鬚川進下了樓。
我倆一左一右將滿身酒氣的龍鬚川進架出酒樓,見外面的空地上果然停了一輛轎車,後面有幾輛摩托車。一小隊日本憲兵全副武裝地守候在一旁,見我們出來,其中一個憲兵立即拉開車門。
好容易將龍鬚川進塞進後座內,池春樹和我閃到一旁等車開走,卻見他又晃晃悠悠爬出來,直奔我面前,一把拉住我的手。一股酒氣撲面而來。
他的手心溼漉漉的,我掙開那隻手,正要請池春樹幫忙,他說話了:“拾、拾伊,我必須對你說一句話。”他穩住身體,不讓自己晃動。
“你說,我聽著。”我對這個醉鬼說道。
“謝謝,我沒喝醉。”他強調著,雙手搭在我的肩上,似在尋找支撐。“謝謝你對我說真話。”
“不用謝。”我順著他的意思說道,“這句話說完了嗎?”
“不,我要說的不是這一句。”他揉捏著我的肩膀。“春樹,你可不可以迴避一下,不要偷聽我們說話?”他看向池春樹。
池春樹立即轉過身,還順從地捂住耳朵。
我詫異這傢伙是不是也喝多了,行為這麼怪異。
“你說吧,就一句。”我提醒他道。面對一個醉鬼,無論他說什麼我都會當耳旁風。
龍鬚川進又衝著車旁的日本兵叫道:“你們都給我捂住耳朵!轉過身去不許偷看!”
那些日本兵一起看向他,臉上都帶著疑問之色,沒聽懂他在說什麼。
龍鬚川進惱火地衝他們做著手勢。但是那些鬼子仍然木木地看著他。
“你該跟他們說國語,他們不是中國人。”我提醒他。心裡卻在想不就說一句話嗎,至於這麼麻煩嗎?
龍鬚川進似乎這才【炫】恍【書】然【網】大悟,用日語衝那幫日本兵叫了起來。日本兵們這下聽明白了,都背過身去,捂住耳朵。
他果然醉了,既然那些鬼子聽不懂中文,命令他們捂耳朵幹什麼?
他怔怔地看著我,嘴唇翕動著,似乎很難企口。
“想不起來要說什麼了?”我同情起他來,“那就等想起來再說吧。先回去。”
他閉上眼睛,嘴裡無聲地說著什麼,像在祈禱,然後,他睜開眼睛,“我愛你。”他的眼裡滿是酸楚。
“嗯?”我驚了一下,但我的反應還算平靜,只是看著他。
原諒他吧,我想,醉了嘛,什麼瘋話都敢說,提醒自己的同時隨即又想起酒後吐真言之說,不由替他難過,因為毫無希望,何必說出來呢。我寧願他什麼都不說。他不知道關於“愛”這個字我聽得太多,已經麻木了,不想再聽到。
“你不可以對你的王這樣!”片刻之後,我嚴正警告他,即使醉了也不可以。
他咧開嘴笑,露出潔白的牙齒。“我知道不可以,但是我沒喝醉。”他的手撫摸著我的面頰,儘管笑著,眸裡的悲痛毫無掩飾地宣洩出來。
我的情緒立即被他感染,突然又想起了爾忠國。莫名的,心柔軟起來。好希望此刻是他站在這裡對我說這番話啊。
我怎麼了? 我跟他不是已經結束了嗎?為何還會心軟?不是已經麻木了嗎?為何還要幻想?
只是……好奇怪啊,明明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人為何總能讓我串在一起,引發聯想呢?
我咬了咬唇,提醒自己:那個人,變了,再也回不來了,我不該再想起跟他有關的一切。
“說完了?”我問他。儘管只有三個字,但也算一句話。到目前為止,他已經說了不止一句。
龍鬚川進卻搖搖頭,更加靠近我一些,帶著酒氣的呼吸噴在我臉上。
我突然想吐,急忙捂住自己的嘴。他隨即拿開我的手,“我愛你,但是——”他好像凝聚了很多勇氣但說出口來仍覺費力。
我儘量耐心地等他說出下文。我需要格外鎮定的表現以免刺激他作出不理智的事情。
“必須放棄你!”他的語氣聽上去堅決多了。
我吃驚地看著他,心頭卻同時一鬆,彷彿雲翳散去,立即舒暢了許多。“很好。謝謝!”我告訴他,露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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