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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們中國人來說應該算是哦,今天是幾月幾日?”他一邊邀請我們入座,一邊提醒道。
我看了一下手鐲表,“九月二十八日啊。”我盯著日期,突然想起來,“孔子誕辰紀念日?”
“不愧是我的王,學識淵博啊。”他笑著坐下,端起酒杯,“為了我們偉大的思想家乾杯。”他一飲而盡。“春樹,是男人就喝完!”他朝池春樹努努嘴。
池春樹無奈地搖搖頭,一仰脖喝了下去。
“好!”龍鬚川進又擂了池春樹一拳,卻對我說道:“我的王不是男人,可以隨意。”並不勸我喝。我想好啊,連酒杯也不必舉了。
龍鬚川進很能喝,一杯剛倒進喉嚨又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酒。
“我們是來給你接風洗塵的,不是來比酒量的。”池春樹用筷子敲了敲桌面。
“少說廢話,先喝下三杯酒再論其它。”龍鬚川進看上去情緒有些激動。池春樹只得依他,兩人連連喝了三杯酒。
我滴酒未沾,靜靜地看著這兩個男人幾杯酒下肚後臉上微微泛起紅光。
我有些疑惑,孔子誕辰至於讓他這麼酒興大發嗎?又不是他祖宗的生日。
龍鬚川進話多了起來,談起他在北方各個地方所見所聞,說的最多的就是北方的道路。“哦!”他誇張地用手比劃著,“平原寬闊得像永遠沒有盡頭啊。所有道路被切得一段一段的,哪裡還像道路?中國軍隊不得不讓人佩服,每隔十米,就挖一條寬一間、深一間的壕溝。人多就這點好,不厭其煩地挖啊,切啊,就為了阻止我們這幫強盜,哈哈……”他一邊說,一邊自斟自飲。
池春樹靜靜地在坐一旁、很有耐心地聽他滔滔不絕,中途沒插一句話。
“他們為了防止我們的卡車、坦克、炮車透過,一直這麼做。我睡著了還夢到自己在爬上爬下翻土坡。哦,北方的戰鬥太激烈了。我估計八路軍投入的兵力起碼有兩百個團吧。他們不斷襲擊我們,最難對付的就是八路軍的游擊隊了,神出鬼沒,不但襲擊我們計程車兵,還炸燬了鐵路、橋樑、公路、據點,使我們的交通線幾乎癱瘓了。我每天夢到最多的就是我剛設計完工的建築轉眼就被他們炸塌了。這些土八路太厲害了,無孔不入,他們好像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哪裡都敢闖、不要命地拼!應該叫敢死軍才對嘛。”他說著,豎起了大拇指,“我們一邊建造,他們一邊摧毀!太有毅力了,讓我這個工程師做無用功啊。我們沒少吃虧。這些八路軍總是出其不意、打我們一個措手不及。”他看了看我,舉起酒杯,“但是他們都不如我的王厲害。我的王一直在守護我啊。王的吻就像護身符一般靈驗。有一次半夜裡,一枚炸彈就在我宿舍的窗臺前爆炸了,一下炸死七個人,連無辜的罐頭、壓縮餅乾、啤酒、香菸啊都遭了殃,但是我毫髮未損,只是……衣服破了一點點;哈哈……後來有好幾次都是有驚無險。我越來越相信我的王給我帶來了好運,無論多危險也決不會死。每當遇到危險時,一想起我的王,我的心情就格外平靜啊。我的王,你不知道能活著回來看到大家熟悉的面孔,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我真想大喊一聲:我還活著!”他紅著臉說個不停,臉上始終掛著激動的神情。“可以嗎,我的王?”他問我,那副表情好像不讓他喊一嗓子他會憋出毛病來。
我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會真那麼做,便答道:“我不介意。你可以喊,如果你真想這樣做。”我看著他,心想他到北方的這些日子每日都在死亡的恐懼中掙扎。雖然他不怕死,但每天在死神出沒的地方,時刻感覺危險近在眼前卻無從躲避,那種神經疲勞是異常折磨人的。
他咧開嘴笑著指了指我:“你允許了,好,那我就不客氣啦。”他雙手扶在膝上,提滿一口氣喊道:“我回來了!我還活著!”
他的聲音大極了。周圍的人一齊向他看。突然隔著幾張桌子的一個醉醺醺的日本軍人掀翻桌子也大喊起來:“我還活著!”接著一通日語亂喊亂叫,聽上去似乎在喊:“天皇陛下萬歲!”我想起來那個醉漢正是剛才跟龍鬚川進打過招呼的翻譯官。
“天皇陛下萬歲!”跟那個酒鬼同桌的幾個日本兵用日語一齊叫道,嚇得酒樓的老闆連忙跑過來看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犯了一個錯誤,剛才應該讓龍鬚川進出去喊,而不是在屋內。
龍鬚川進大笑起來:“我的王,看他們多可愛啊,一群可愛的蠢貨!”說完,又倒滿酒。
一桌好菜根本吃不完,恐怕減少一半也吃不完。我們幾個吃得又斯文,幾乎未見菜減少。我聽著他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