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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日後想起這次初遇的心驚,薛傾姒才意識到那一刻她是如此不願見到這張容顏,這張俊美得幾近不詳的容顏。
“這位姑娘若是想去各處轉轉,在下可派人伴隨姑娘。”轉眼,那一襲白衣已飄然至跟前。
“不用。”薛傾姒盈盈一笑,“皇宮既是森嚴之地,傾姒這等江湖閒雜人等豈可隨意走動?”
這話好不禮貌,一時園中人皆將責怪的目光送來——只是,她剛才自稱什麼?傾姒?“一笛遏雲”薛傾姒?
“原來是薛姑娘。姑娘說笑了,來者皆是客,何況姑娘還是在下請來的,豈有不迎之理?”左重明也不生氣,笑容如常,“盛會一炷香後便開始,姑娘可以四處看看,恕在下不能陪伴了。若有不周之處,還請海涵。”
白衣少年抬手一禮,見薛傾姒未有挽留之意,便轉身去招呼其他客人。那些江湖英豪見三皇子向自己走來,皆是一臉欣喜,又忍不住朝薛傾姒撇去:原來傳聞中的“一笛遏雲”這般傲慢無禮,別說失望了,還連累同為江湖中人的我們在三皇子面前丟臉。
薛傾姒不理會那些目光,靜靜看著左重明在人群中消失,忽然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哎?他怎麼和你一樣?”
一旁的葉舟輕愣了一下,無奈地看著薛傾姒:“這話怎麼說?”
“明明心裡不愉快,卻偏偏要裝作善良大度,毫不在意,將一張笑臉掛在臉上。”說著,薛傾姒轉頭看向葉舟輕,“我說,你們這樣每日帶著虛偽的麵皮過日子,都不會覺得累?”
葉舟輕淡淡一笑,眼中難得浮起一層薄霧:“那你,有為何要戴那面紗?不如摘了它。”
說著,竟真的抬手向薛傾姒臉上伸去,薛傾姒不避不躲,一雙黑瞳鳳眸輕輕眨了眨。
只是,當這人的手正要觸到那人的臉,兩人忽然都皺了一下眉,步子亦默契地向後退去。
“你不敢?”
“你不敢?”
同時出口的話語令兩人的眉間皺痕更深。
妺兒畢竟是孩子,看著神色怪異的兩人,便忘了方才的不快,扯了扯薛傾姒的袖子,“姐姐,既然他不敢,我替他摘。”
“去你的,小鬼。我餓了,找吃的去。”反手抓住妺兒的小手便轉身而去,只是還不忘涼涼地丟來一句,“和你攪在一起真是三生不幸。”
“可是我不這麼想。”
看著頃刻消失在人群中的緋衣女子,葉舟輕忍不住笑起來——剛才她皺眉的樣子,真是難得一見的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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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宸宮前門的廣場中央,早已搭起了精美的臺子。
巳時三刻,忽然又兩支隊伍自東宸宮兩側傳出,兩邊各七人,皆穿鮮綠緊衣,手中或一長劍,或一白練。待行至武臺,十四人忽然一齊俯身蹲下,手中之物卻是向空中揮去。霎間,劍如游龍,銀光璀璨;練似驚鴻,白淨勝雪。
一銀一白,一剛一柔。相錯相織,相交相纏,速度之快,非目力所及,正當眾人以為那數縷光芒就要結成一篇銀白,忽然,武臺正中飛躍出一黃衣之人,誰也沒有意識到那第十五個人是何時來到臺上,而白練與長劍的光芒起伏縱橫,竟似千萬朵空谷幽蘭,或開或合,或綻或閉,白若美人蔥指,淨似九天飛雪。
瞬間,以鮮綠作葉,用銀白為瓣,填嫩黃當蕊,一朵盡綻至極的蘭花在臺中盛開,合著宮中本來就瀰漫的蘭香,眾人不禁懷疑自己身處澤蘭之國,目之所及,皆是引人注目的香蘭。
“好!”
“好!”
氣氛一下子被調動起來,便是本來羞澀的江湖新秀也隨眾人鼓起掌來,大聲叫好。
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臺上,左重明揮手讓舞者們退下,然後一縱身,輕巧躍上武臺。
“各位,首先歡迎大家參與結蘭盛會,重明不勝感激。”左重明亦是習武之人,雖是平常說話之音,但眾人皆聽得一清二楚,再看那笑容,恰到得處,分外可親,而他的視線移動之處,人人都覺得那笑容是為自己而綻,不禁更加認真地聽他說話。
“眾所周知,結蘭會是為習武之人而辦。今日,無論各位是年長尊者,還是初入江湖,無論是新交還是舊友,在下希望各位莫要拘束,結蘭盛會,是武者的天下!”
這話,又引起一片歡呼,眾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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