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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轉眼,歡歌血霧瀰漫的手掌擊到司徒旭的肩膀下的胸口處。
司徒旭後退一步,閃亮的劍尖穿過他的胸口,穿過緊貼他胸口的歡歌的手掌。豔紅的血,自劍尖一滴一滴的滑落而下。司徒膀腕面。
“陛下!”
“哥哥!”
司徒旭身後站著一個叔字輩暗衛,司徒旭那肩膀處的劍就是握在他的手上。
“陛下!”叔十八與那個刺劍的暗衛跪在司徒旭面前,滿臉羞愧的磕了一頭,而後齊齊拔出靴中短劍自盡。
他們要保護的是司徒旭,所以在看到歡歌最一開始那勁氣瀰漫的五指抓向司徒旭的時候才會出手,可他們卻在陰差陽錯之下傷了司徒旭,甚至於在司徒旭喊住手的時候他們也沒能及時收手。
歡歌的手依舊貼在司徒旭的肩膀胸口處位置。
血霧勁氣已經消匿,入眼是一片血紅之色。
嘀嗒嘀嗒!
劍尖上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也不知是她的血還是司徒旭的血。
剛剛兩人所站位置,如果司徒旭不拉她一把,這劍刺中的就應該是她。而且若不是她這一掌使得司徒旭後退,刺中司徒旭的這把劍也不會穿過司徒旭的身子!
手掌很疼,這疼漸漸就蔓延在全身,疼的好似這劍其實穿過的不是自己的手掌,而是自己的胸口。
周圍的人來來去去,倒在地上的司徒朝陽雙手揮舞著像是在說什麼,可歡歌什麼也聽不到。
她的目光落在司徒旭的臉上,她的視線落在司徒旭的眼底,喉頭的那一口血堵在咽喉處,咽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她想張嘴,唇卻僅僅抿著,甚至連她自己都能感覺到,此刻她的臉上一定是倔意十足。
她不必內疚,她不必愧然,這些都是他欠她的。
那些人說她是妖女,那些人辱罵她,都是他害成這樣的。
所以就算他被自己親手殺死,也是死有餘辜。
所以這一劍,並不算什麼。
“圓圓,疼了吧!”
她聽到他低語,他的大手覆上她被劍刺穿的手掌,他的琥珀色眸子裡,是滿滿的柔情與心疼,“一定很疼!”
驀然就想起,他說要與她生死同穴。
驀然就想起,他說他為她入障。
身形後退,手掌從那劍尖裡緩緩滑出,也脫離了他的大掌。
冰冷的劍在血肉裡移動,她仿似還可以聽到手掌從劍尖穿出的聲音,刺耳的讓人想要瘋狂。
“司徒旭,這一劍算是我給你的,也是你欠我的。”
歡歌聽到自己的聲音,冷硬無情,那話語陌生的就感覺不是她自己說出來的般,那話自喉嚨裡說出的時候如同那把冰冷的劍從肚腹裡穿梭而出,疼的撕心裂肺,也疼的麻木。
她看到司徒旭的眼中因為她的動作因為她的話漸漸染了一層恐慌,她迫使著自己的目光從司徒旭的臉上移開,轉身,目光掃過地上愣愣的司徒朝陽,掃過到死都是跪著姿勢的叔十八。
“圓圓,你站住!”
身後的司徒旭開口,伴著這聲音歡歌聽到身後有各種的腳步聲、劍落地的清脆聲響,以及一聲聲的陛下。
司徒旭,他是不是跌倒了?或者是將劍拔出了身體?
那種劍在血肉裡穿梭的聲音她熟悉,司徒旭一定是拔出了那劍。
歡歌的腳步停頓,她果真站了住,轉身抬頭望著司徒旭。
目光掃到司徒旭那被劍插的胸口劍尖已然不在,軍醫不知何時到來的,要上前給他捂止血粉,卻被他伸手將人揮了開。
他身後跪著很多的暗衛。
他肩膀處的衣服,轉眼就被血印染,可他卻好似沒有感應一般,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歡歌的思緒有些恍惚,她聽到司徒旭說,“世人給你十分傷害,我會為你當掉八分,不是因為我欠你,而是我心悅你,圓圓你是我的女人,我是你的男人。”
他說的那麼堅定,他蠕動的唇好似染了霜雪一般的白。
這話語一聲聲的迴盪在耳邊,刺得耳膜極痛,痛的想蹲下來將耳朵捂住,可歡歌卻聽到自己嗬嗬嗬的怪異笑聲,她聽到自己回答,“情愛不過是水上紙燈轉瞬泯滅,司徒旭,你我何談情愛!你敢向天下人宣佈你要娶自己的妹妹?你嘴裡的大愛,不過是建立在我的屈辱之上。”
這話,她是說給司徒旭,也是說給她自己。
話畢,心中的那一團鬱結像是終於被解開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