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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了。我們常常一起跳舞,是一對天衣無縫的組合。記得我們兩人跳的“快四步”幾乎成為客人們終場的娛樂節目。他們常說:“這兩個小姑娘扭得真有趣,我們最喜歡看了。”
流雲曾對我說過那個和她上床的三哥對她很好,併發誓要帶她出去過一種隱居生活。我勸她小心一些,舞廳裡不能認真。她沉默了很久,抬起頭來以一種絕然的口氣說:“他是黑社會上的人,對我很在乎,我想改變他,也算做一件好事,不是嗎?我一定要賭一次。”
還記得那天晚上來了很多客人,我被一個男子困在舞池裡,陳剛和小羅急得幾乎和他們打起來,我才好不容易衝出舞池。我哭著一口氣跑到我早晨練功的地方。那是一個風景優美的地方。我想讓自己安靜一下。當陳剛和小羅把我找回來,我沒有見到流雲,只在她的床上找到一張紙條:
“親愛的‘老婆’——梅蘭:
請原諒我先走一步,我說過我要賭一次。我現在身無常物,你的生日我們不能見面,我又無禮物送你,只有一句話:老婆,我愛你,我會永遠記住你的。
你的老公——流雲
95、10、15親筆”
我知道她一定是被那個三哥帶走了。我只有在心裡默默地祝福她。
第二天,我也同陳剛和小羅結清帳一起走了。
這之後,我和陳剛、小羅之間的“三角戀”讓我傷心很久。我知道陳剛和小羅一直以來都很喜歡我,只是我不知道選誰做男朋友好,總是在他們之間徘徊。結果,我傷害了他們兩位,他們兩位都離我而去!多年之後的今天,我才發覺自己是多麼地傻!為什麼要選擇呢?其實,我並不愛他們,他們都只是我的好哥哥啊!
也許是不想“同流合汙”,也許是想有一個好名聲,我曾一度不願做“小姐”而執意去“站吧檯”——放碟子。但找放碟子的工作又是談何容易?放碟子的一般都是老闆的親戚,一般都是男性。後來,我總算如願進了蘇稽楊灣的“雨飛詩”歌舞廳。但由於老闆後來要我伴歌伴舞,我無論如何不肯,只幹了半個月,我便被老闆辭退了。
(四)
我最後一次選擇了眉山思蒙,因為眼看快過春節了,因為這兒離家近。說來也好笑,剛來時我中意這家“花蕊”歌舞廳的不是它的音響,不是它的豪華,而僅僅是它有足夠寬敞的庭院,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小屋。我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一下,我可以好好學習了,練武術了!我彷彿忘了我是老闆請來做“小姐”賺錢的,而不是來當小姐,專心讀“聖賢書”的!
那時,我是越來越討厭做什麼“小姐”了,我甚至不願聽別人叫我“小姐”,我覺得那是一種侮辱性的稱呼,已經變質了。我成天關在小屋裡學習、寫作,從不輕易上樓,除非客人太多,我才上去敷衍一下。我最高興的就是沒有生意,我就可以儘儘興興地唱幾首歌。當時我最喜歡唱的就是《別問我是誰》、《容易受傷的女人》、《念念不忘的情人》這些傷感的歌。“站吧檯”的羅哥曾笑著對我說:“梅蘭,你是最'炫'舒'書'服'網'不過的了!每天看書、學習,高興了唱幾首歌,老闆不僅包吃包住,還每月給三百元工資。”也許,我應該慶幸有個好老闆,是不是?
這段日子,我反反覆覆地想了很多很多,想我所走過的路、想我的未來。這些年,彷彿我一直在趕車、趕車,彷彿我一直在找工作、找工作,這些年來彷彿我一直過得很苦很累!我可以說是真正的一無所有!事業?當一名作家?我寫倒是寫了不少,但發表的究竟又有幾篇?愛情?我覺得我彷彿一直在愛,但愛來愛去,又有誰來愛我?我根本就沒有正兒八經談過一次戀愛!我問自己為什麼就沒有想過拿幾個過硬的文憑?我好恨自己為什麼沒有頭腦,沒有心計!一切是不是太晚,這一切還來不來得及?我已經二十四歲了!以後的路到底該怎樣走?明年我是決不會再進歌舞廳的了!我是不是該找一個男朋友,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家?
我自己也覺得荒唐好笑!我居然主動寫了一封信給在廣東汕頭打工的安江,還附寄了一首詩《請你再好好想一想》。這是在向安江求婚?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在信中告訴安江,不管結果如何一定寫一封信給我,在春節之前,因為我有一個計劃!其實,我又有什麼計劃,我真正是茫然得很啊!
(五)
春節我是在家裡過的。這是我離家出走後第一次在家過年。這是一個孤單、冷清的年!我再次發現我沒有留下來的餘地!父母似乎一直在吵鬧不休!我不能多說什麼!我似乎找不到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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