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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天總是隨手帶門,晚上用學生帶來練武的木棍裡三層外三層地堵住門,窗戶關得密不透風。夜裡睡覺,我幾乎總是穿著練功服睡,枕頭下還放著學生送我的一根“金箍棒”。我都不知道那過的是什麼日子!
也許因為我教學認真負責,又加上我利用體育課教學生練武術基本功,學生和家長慢慢從內心接納了我,並對我格外敬愛。
且不說劉校長聽說我在自學《AAA英語》沒有錄音機,馬上回家抱錄音機給我用,且不說學生家長給我送米、送菜、送油,(暑假,就我一個老師在學校,我辦了一個義務學習班,教學生武術和英語,也算是一種調節。)單說我那些乖巧可愛的學生吧!
還記得清明節後的第二天,我走進教室,居然發現我的講桌上堆滿了大大小小的香味撲鼻的“青團”;還記得端午節的那天早上我開啟門,發現門環上竟然吊著一串熱氣騰騰的粽子。還有一次,正是中午,我正在聽英語,有個男生敲門。我剛開啟門,只見男生飛快地閃進來,有些羞答答地從口袋裡掏出幾個獼猴桃放在桌上說:“梅老師,這是我們山上的,你嚐嚐。”然後,轉身就跑。更讓我哭笑不得、莫名感動的是一天我無意中說我喜歡花草,於是,幾乎全校的男生女生都出動了,我房間裡頃刻擺滿了大大小小的酒瓶,插滿了大瓶小瓶的野花、野草。有一對一年級的小姐妹因為太小不能隨哥哥姐姐上山採花草,竟把家裡的塑膠花拿來了,非要送給“梅老師”。
可以說是學生們的天真無邪溫暖了我那顆漸漸冷卻的心!
其實,在泮山的日子是孤寂冷清的,也是快樂充實的。
上課,我認認真真地給學生們上文化課、教他們武術、唱歌。下課後,我和學生們一起跳繩或踢毽子,要不,我乾脆搬把椅子坐在操場上任由學生們把我圍在中間,聽我講故事、說笑話。那個叫“洪錦”的小男生曾經在日記中寫道:“一下課,同學們就像蜜蜂一樣圍著梅老師。”中午和晚上我聽英語。週末、週日其他的老師都回家了,我批改學生作文,跟著錄音機唱唱歌、跳跳舞,或者,寫點、散文、詩,當然,那些寶貝學生是我的創作素材。有時,村裡幾個我熟悉的年輕人會找我探討武術,或者講一些社會上的事情,房間裡一下子熱鬧非凡!我還記得其中有個叫金旺的年輕人特別敬重我,幫了我不少忙,我離開泮山的時候還送我一本筆記本做留念。偶爾,我一個人坐在操場上望那片湛藍的天,心中說不出的寧靜與祥和。
如果不是表哥來信說川南正大力發展旅遊業,又舉出我當“導遊小姐”的六大優勢:見識多、性格開朗、會普通話、懂英語、有一定的文學修養、會武術,我是不會離開泮山的,至少不會這麼快,是不是?
我永遠不會忘記學生和學生家長怎樣苦苦地挽留和哀求我,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飄雪的日子學生們執意為我送行,不知是誰唱起了那個叫金旺的年輕人剛教會他們的《祝你一路順風》,後來,所有的學生都跟著唱了起來。我也唱了起來,聲音有點嗚咽。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
當午夜的鐘聲敲痛離別的心門
卻打不開我深深的沈默
那一天送你送到最後
我們一句話也沒有留
擁擠的月臺擠痛送別的人們
卻擠不掉我深深的離愁
我知道你有千言你有萬語卻不肯說出口
你知道我好擔心我好難過卻不敢說出口
當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榮耀
我只能讓眼淚留在心底
面帶著微微笑用力的揮揮手
祝你一路順風
當你踏上月臺從此一個人走
只能深深的祝福你
深深的祝福你最親愛的朋友
祝你一路順風
……”
在季宅鄉車站,我們意外碰到那個曾經鬧事的學生家長,他追問我為什麼走,是不是別的老師欺負我?他衝動地馬上就要去找教育局的領導反映,我和送行的學生好不容易才勸住他。三輪車漸漸地開動了,學生們舉起一片深情地手臂,喊著“再見”“再見”。我的眼眶溼潤了,我急忙掉轉頭,我不敢再看他們一眼。
哦,不知道那裡的天空還下不下雪?真想再回到那一片潔白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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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泮山的那一年,我的感情生活也是一波三折。
安江是我在三蘇武館認識的,也算是師兄妹。安江武術不錯,模樣斯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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