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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抱怨一翻。就更不用說小兵為我燒水洗澡了。就因為我不注意衛生,那麼一點小的孩子被感染生病,幾乎天天往醫院裡跑。月子裡,我也忍不住偷偷哭了幾場。
月子一完,小兵又溜出去打牌了,留下我一個人在家帶孩子、洗衣、做飯……聽著他那句:“不打牌幹什麼?”我就只好哭。
那段時間,我不知為小兵,為我自己掉了多少的眼淚!
我常常問自己:當年那個神采飛揚的女孩到哪裡去了?
我覺得自己已經活得不像自己了,已經完全失去自我了。
一年來,我沒有完整地看過一本書,我沒有完整地寫過一篇東西,我沒有完整地練過一次武術……
小兵為我做的寫字檯只是一個擺設!
小兵不喜歡我看書,只要我看書,他便千方百計地阻攔。他居然還說什麼:“你不准我打牌,我也不准你看書。”把書和麻將相提並論!
我真怕有一天被小兵改造成一個大字不識的農家婦女!
(三)
小兵可以算是家裡最小的孩子,因為小兵的妹妹很早就被拐賣到內蒙古。而我卻是家裡最大的孩子。所以婆婆的年紀幾乎和我的奶奶差不多,在我們剛結婚的時候,我實在喊不出那一聲“媽”。而我對婆婆的感情很多時候也自然而然地融進了我對奶奶的那種敬愛。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和婆婆相處得可以說是十分融洽。我自我感覺對婆婆很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是想著她,可以說她的衣服幾乎都是我洗的,有時她的內褲她不好意思了藏起來,我也找出來幫她洗了。婆婆對我也似乎很滿意,沒有聽人提起婆婆對我有什麼不滿。也許因為婆婆不多言不多語,有時讓我感覺比自己嘮叨的媽媽容易相處多了。最讓我懷念的是婆婆信佛,喜歡唱佛教歌,但由於沒有讀多少書,有很多不會和不懂的字,每當這時,我總是極為溫和、耐心地告訴她,有時無聊了,也跟著她哼兩句。也許就因為如此,婆婆認為我是個可造之材,極力慫恿我信佛。無奈我始終沒有多大的興趣,婆婆只得有些遺憾地作罷。
在我懷孕之後,我和婆婆的關係卻變得有些微妙。我一直知道婆婆家的經濟狀況不好,我也從來沒有奢望過什麼“山珍海味”,我不過是想吃點自己家種的新鮮蔬菜,婆婆也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弄到後來,我嘴饞極了,只好往孃家跑。我記憶猶新的是有一次小兵的大姐回來了,中午我們剝了地裡僅有的一點蒜臺招待大姐,飯後我看到還剩下一些蒜臺,美滋滋地對小兵說晚上還可以湊合著吃一頓新鮮菜。誰知道晚上我卻發現蒜臺不見了,婆婆說是送給大姐了。我忍不住在小兵面前委屈地嘮叨了幾句。我知道婆婆想著女兒,我也理解這份感情。可是,大姐家一直很有錢,要什麼菜沒有?我們家沒有菜吃,我這還懷有身孕,就這麼一點蒜臺為什麼就不能留給我們自己?
雖然我心裡面對婆婆有些看法,但想到婆婆也不容易,又是一個老人家,我從來沒有認真計較過什麼。可以說,我還是一如既往地對待婆婆。但婆婆對我卻好像有了成見,表面上對我還算可以,暗地裡卻在小兵面前訴說我的種種不是。讓我至今想起來又好氣又好笑的是有一次小兵有些討好地對婆婆說:“梅蘭對你還不錯吧!你看,至少沒有像別人的媳婦和婆婆亂罵,是不是?”婆婆卻不以為然地說:“不吵,是因為她不能幹,沒有本事。”當我無意中聽到他們母子的對話,我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在一次我割豬草不小心把我們僅有的八十元錢弄丟了,婆婆撿到錢明明知道是我的,也不告訴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的我,我終於忍不住了,我說:“媽,你不是說我不吵架不能幹嗎?今天我就要和你吵一吵?”過後想起來,那算什麼吵架啊,不過是換一種方式的撒嬌啊,呵呵!
孩子生下來後,我和婆婆為給孩子取名字的事情有過一次小小的爭執。我說“瀟瀟”這個名字不錯,很響亮,也寄託了我對他的希望:瀟灑地過一生。婆婆卻說:“‘有財’多大氣啊!”,小兵介面說:“還‘有勢’呢!什麼名字?”我好笑中忍不住衝動地說:“我沒有讓孩子跟我姓已經不錯了!”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果然,婆婆像被什麼刺了一下,尖叫起來:“憑什麼跟你姓,這是我們黃家的根!”我知道跟她說不清楚,笑著說:“我是孩子的母親,難道就沒有資格給孩子取名字?”婆婆才沒有言語。
後來婆婆癱瘓了,每天都要用二十多元,而我們家一點收入都沒有,陷入了一種空前的絕境。
我終於有了藉口遠走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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