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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沒留意到孫女的不妥,接過藥碗,吹了吹,又試試藥溫,一手吃力的去扶他,慈藹的說道:“孩子,來,把藥喝了,傷才能好的快。”
慕夜深沉無緒的眼眸裡感動的神色一閃即逝,強自半撐起身子,可嘴唇剛碰到碗沿,就聽見屋外傳來急促的狗吠聲和嘈雜的腳步聲,明晃晃的刀劍映著火把的光霎時映亮了整間屋子。
“啊,爺爺。”少女面露驚慌之色,一把抓住老人的衣袖,顫聲道。
慕夜的眼眸沉了沉,閃過一道凌厲的殺意,手下意識的去摸隨身不離的寶劍,沒想到摸了個空,不覺一愣。
“嘭”的一聲響,門被人一腳由外踹開,緊接著衝進來十數個殺氣騰騰的兵卒,手持刀棒,簇擁著一個尖嘴猴腮,賊眉鼠眼的中年男子,將屋內三人團團圍了起來。
那男子自一入屋,猥瑣貪婪的目光,就直直的勾在少女瑟瑟發抖,纖細柔弱的身姿上。
老人手一鬆,碗哐噹一聲落在地上摔了個粉碎,墨黑的藥汁濺了一地,臉色發白,噎嚅著唇,聲音顫抖的問道:“韓大人,您……怎麼來了?”
“哼。”那被老人稱作韓大人的男子,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朝上翻了個白眼,趾高氣昂的說道:“韓老頭,你家已經欠了官府三個月的田稅,今是最後一天,告訴你,五兩銀子,一分也不能少嘍。”
“五兩,不是說一個月一兩的嗎?韓大人,老朽年邁,家徒四壁,實在拿不出啊。”老人哀聲道。
“咳咳,一個月前,攝政公主曾頒發政令,其中一條,就是免除百姓徭役賦稅兩年,你徵的又是哪家的稅。”慕夜的嘴角勾起淡淡嘲諷的弧度,眸光冷冽,像利箭射向那男子,低沉的嗓音雖有些虛弱,卻冷的如同寒冬臘月般。
中年男子聞言心一凜,被這番話和話裡的氣勢震懾住了,但當他看清言語之人不過是個臉色蒼白的英朗青年,眯起小眼睛,一臉囂張跋扈,厚顏無恥道:“告訴你們也無妨,徵的不是朝廷的稅,是我韓家的稅,只要你們還住在這盂縣,就都要給我繳銀納糧。”
“若繳不出,”他淫邪的目光在夢琴身上游移,話音頓了頓,不懷好意的說:“就拿人來抵!”
老人和少女身子俱是一震,隨即緊緊摟在一起,流露出驚駭無比的神色。
慕夜眸底掀起驚濤駭浪,雙手攥握成拳,見情勢緊急,不顧傷重,強行運氣,只覺得體內真氣渙散,嗓子一甜,反出血來,他捂著胸口,將血又咽了下去。
“行行好,請再寬限幾日吧,韓大人。”老人苦苦哀求道,老眼閃爍著點點淚花。
中年男子輕蔑不屑的斜睨了他一眼,揮揮手,指著少女,尖聲道:“把人給我帶走!”
兵卒們一擁而上,拉扯間粗暴的將老人推翻在地,少女發出淒厲無助的喊聲:“爺爺,你們放開我,救命啊,爺爺!”
“住手!”隨著慕夜的一聲低喝,似是蘊含著無上威勢,讓人不可抗拒,兵卒們皆不自覺的停住了手,少女趁機掙脫了束縛,奔到老人身邊,嚶嚶哭著撲到他的懷裡。
中年男子定睛看去,只見床上半支著身子的年輕男子披散著長髮,一絲鮮血掛在唇角,眉目間散發著逼人的冷漠與孤傲,一縷殺氣在幽深的眼底漾開,堅定得讓人心生寒意。
“你,你是什麼東西?區區賤民竟然敢管本大人的閒事,活,活的不耐煩了。”中年男子仗著人多,壯了壯膽子,橫聲道。
慕夜一手按住胸口,額角綻出豆大的冷汗,唇色泛白,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笑弧:“視朝廷法紀如無物,強徵稅銀,強搶民女,我看是你,活的……不耐煩了。”
“大膽,口出狂言,你可知我大哥是何許人?”中年男子氣的七竅生煙,惡狠狠的瞪著他,喝道:“他就是禮部侍郎韓瑞。”
韓瑞,是那個曾參與信安郡王謀反的原戍衛營統領,慕夜的腦海裡飛快閃過他的影子,冷冷一笑,言道:“果然是有其兄必有其弟。”
“你,你說什麼?”中年男子忍不住摸了摸下巴,眼裡滑過一抹狡猾,看了看一旁抱成一團的祖孫倆,吃不準舉止神秘的他是何來歷,問道:“你究竟是誰?”
慕夜垂下眼簾,聲音微弱的答道:“我是……”
“啊”中年男子為了聽清他說的話,身子不由自主向他湊過去。
眸底寒光一現,本按在胸口的手掌向前一伸,食指便往他的膻中穴和氣海穴點去,速度之快力道之猛,猝不及防,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中年男子只覺心口一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