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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是條白底彩紋的大蜘蛛,足有雞蛋大小,正瞪著眼邪惡地擺著頭。
歡顏撩起他腳上的被子,幾乎是粗暴地扯開他的襪子,便讓那蜘蛛咬上他的腳趾頭。
蕭尋驚叫:“喂,那蜘蛛好像有毒!”
歡顏眉目不動,淡淡道:“沒你身上的毒厲害。昨夜我好容易引來兩隻,用它們的毒性來剋制你身上的毒性,瞧著還算有效。我原以為你會死在半路上。”
蕭尋看著興致勃勃咬著他的蜘蛛,雖是全無知覺,亦已是滿額的冷汗,喃喃道:“你……你真是狐妖吧?”
“我不是狐妖。”
歡顏答著,看那蜘蛛身上的白底漸漸轉暗,最後淹沒了彩色的花紋,才吐了口氣,將那蜘蛛放回竹筒,隨手用塊手帕包了,也不蓋蓋子,便塞入袖中。
樵夫定定地看著歡顏,眼裡更有說不出的敬畏。想來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歡顏這樣的行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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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舊相逢,淡煙微月中(七)
若是看到她這樣的行止還敢存非禮之念,或打算賣她去青樓,吃上幾顆熊心豹子膽都不夠。
蕭尋道:“那蜘蛛……你不放了嗎?”
歡顏道:“這蜘蛛身上有了你身上的劇毒了,若是放了,以後咬了人,只怕尋常的大夫都治不了了!”
樵夫忙道:“不錯,不錯,放不得,放不得!我們還得在山裡砍柴呢!”
蕭尋道:“可你放在自己身上,不怕它咬你嗎?”
歡顏愁道:“我怕呀!我只在山中找了些驅毒蟲的尋常草藥塗在身上,未必有用。可我不知拿這些蜘蛛怎麼辦。”
蕭尋道:“不然索性捏死它們算了吧!”
歡顏道:“我只學過救人,沒學過殺生。”
蕭尋半晌無語,卻覺被蜘蛛咬過的地方越發地麻癢,全身的腫脹感越發強烈,喃喃道:“是不是腫得更厲害了?”
樵夫已經喝不下水,很肯定地向他點了點頭。
歡顏上了車,抱著膝坐在他旁邊,蹙了她秀美的眉發呆。
她的袖子正垂在蕭尋的手邊,卻無法給蕭尋帶來半絲綺念。明明雙手已經失了知覺,他總像感覺到她的袖子裡有什麼在動呀動,隨時要鑽出來咬上他幾下。
蕭尋透不過氣來,艱難地說道:“喂,小白狐,你能不能把你的袖子拿遠些?”
歡顏往她袖中掏了一掏,片刻後掏出條極大的蜈蚣來,說道:“我昨夜明明燻了藥草引蜘蛛的,誰知引來了這個。書上沒記載過它的毒效能不能剋制你所中的陰涼之毒,但我想了許久,總覺得也該是相剋的才對。要不,咱們試試?”
纖白如玉的細巧手指捏著那條張牙舞爪的絕大蜈蚣,不緊不慢地湊到蕭尋的脖頸間。
蕭尋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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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些神智時,蕭尋只覺周身滾燙,鼻間盡是氤氳的藥味,似正被人扔在藥罐裡活活地煮著。
蕭尋幾乎立刻就想起暈過去前湊來的大蜈蚣,立刻就想到那隻小白狐千奇百怪的療毒法子,未待睜眼便驚叫著跳起來。
旁邊有人驚呼,伴著水桶碎裂、水流嘩啦傾地的聲音。
蕭尋踉踉蹌蹌地穩住身形,才發現自己正身在一家客棧,兩個小二模樣的人正站到牆角邊驚惶地望著他。
屋中已是水漫金山,浴桶的碎片飛得四處都是,一些叫不出名的藥草飄在水上,也有些粘在他身上。
他定定神,才覺身上的腫脹已消了大半,連手足間都開始恢復力道,才能一驚之下生生地擊碎了這隻浴桶。
小白狐並沒拿鍋煮他,應該只是在用藥浴給他解毒吧?
可他把浴桶都給打爛了……
正遲疑時,房門開了,歡顏浴著陽光站著,白衣亮得晃眼,看不清她的容貌神色。但聽她輕鬆地說道:“看來恢復得不錯,力氣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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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舊相逢,淡煙微月中(八)
蕭尋見自己只穿著底|褲,不免尷尬,忙到床邊去尋衣袍,卻哪裡找得到?
歡顏已小心踩著屋裡沒有積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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