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1/4 頁)
豐娃一想起死去的爹,就恨那個孩子,又一下衝到那孩子面前跟他打起來,不料被那孩子翻身也推在地上。
豐娃說:“你有爹有屁用?我告訴我姐去!”
“誰不知道你姐是狐猸子啊,村裡人都怕哩!”說著那孩子一溜風地跑了,其他孩子也跟著跑開了。
回到家裡,豐娃拉住幹活的阿娜說:“姐,啥是狐猸子?”
“小孩子問這個幹啥?”
“人家說你是狐猸子,村裡人都怕得緊。”
“啥?”阿娜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村裡人像躲著瘟疫一樣躲自己,他們憑什麼把自己看作是狐猸子?阿娜眼淚掉下來了。
過了幾天,阿娜覺得被整個村人裡隔離了一樣,她實在在這種環境呆不下去了,就跟娘說要去城裡打工。她沒去過城裡,只是平時聽強子說過城裡的好,這次去,順便問問強子的城況。阿娜娘哭了,她也聽說了村裡的風言風雨,但是阿娜還不到十八歲,讓她一個人姑娘家的去城裡,做孃的怎麼放心?娘不同意,死活也不同意。阿娜說如果娘不同意,自己就在家裡等死。阿娜不吃不喝,娘看了心疼,生怕阿娜再出點什麼事,這個家就真不是個家了。最後娘說那好吧,在外面一定得多留心,找不著合適的活幹就回來,好歹這也是個家。阿娜哭著告別了娘,揹著一個布包走了。
第五章
阿娜走了很遠,走到一個鄉間道上,那裡有通往城裡的汽車。一天就來一次,等到傍晚,那車終於呼嘯著來了,阿娜從此離開了這個讓她充滿更多美好幻想的村子。
到城裡已經幕色降臨,雖然初ye的城市依然有著鄉下沒有繁華,但是阿娜還是心裡怕,彷彿黑夜裡有很多目光注視著她一樣。她不敢在街上閒逛,找了一家便宜的旅店,那個旅店是她問過四家之後覺得價錢最低的一家。一個晚上十塊錢。阿娜決定就住在這裡。那是一個地下旅店,阿娜被領到地下三層,溼溼的發黴的氣味讓她悶得喘不過氣來。老闆說這是最便宜的了,地上的房間最少也要四五十塊錢一個晚上。阿娜就把想說這裡所有惡劣的環境的話又吞回肚子裡,在這裡忍一下就能省上幾十塊錢呢。浸著水珠的水道管子後面一個小房間,沒有門,裡面有兩個小床,點著發黃的小燈泡。阿娜便被安排在這裡。阿娜對沒有門的屋子最害怕,問老闆,這屋子怎麼會沒有門?老闆說,那屋子裡面還有一間,已經被人常年租著,外面就不能裝門,你晚上一鎖門,那家就進不去了。老闆笑著說,你放心吧,我們這裡治安很好,不會有什麼事情。阿娜一看,裡面果然有三四個床,上面亂七八糟地放著被褥。既然錢都交了,就將就一個晚上吧。她去公共的水房洗洗臉就準備睡覺。那個水房裡四處都是綠苔蘚,由於潮溼的原故,那些苔蘚長得十分茂密,水管子裡也是由於潮溼留下的綠膜。阿娜開啟水管子洗臉的時候,一個光著上身的男人在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上上下下,不知道在看什麼,眼睛在她身體上一遍又一遍地掃瞄著。阿娜對那樣亂看女人的男人都沒什麼好印象。一會,那個男人開口了:“一個人來的?”阿娜嚇了一跳。在溼暗的地下室裡,男人聲音像鬼魅一樣。阿娜沒有出聲。男人又說:“五十塊一個晚上,幹不幹?”阿娜不明白那男人說的什麼。男人在她身上掃了一陣後吞了口唾沫又說:“五十塊一次!”阿娜不知道男人在說什麼,直覺告訴她那人不是什麼好人,她一口氣地跑回了自己那個房間。她睡不著,過了好久,她往水房的方向看,沒有看見那個男人的身影,這才放下了心。把布包枕在腦袋下面草草地睡去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阿娜被一陣亂糟糟的聲音吵醒了,人們大聲地說話的聲音,讓她覺得很不符合這個地下室的環境。她下意識地把布包摟緊,一看,是一幫男男女女,農村打份的,大聲喧譁著從她身邊走過,走到裡屋。阿娜這才明白,那是裡屋那個長期租住的人們。她想像不到長期租在這樣一間潮溼的房間會怎麼樣。那些人進來之後,她害怕的心慢慢踏實了,不管怎麼樣,這裡人多,相對會更安全。那一夜就過去了。第二天,老闆過來喊她,說她的時間已經到了,要不要繼房。阿娜一看那個發黃的小燈泡還亮著,這不還是黑夜嗎?怎麼半夜把人叫起來?老闆笑笑說,這是地下室,白天黑夜分不清。現在已經快十二點了。阿娜問,是白天十二點,還是晚上十二點?那老闆笑了起來說你這姑娘啥這幽默呢?當然是白天十二點了。阿娜這才揉著眼睛抱著布包從裡面出來。
正午的陽光照得她睜不開眼睛,這一夜過得都分不清黑白了。阿娜後怕地想著那個地下室旅店,她想著如果今